里亞西斯將手裡的信紙纂作一團。
那是一封從前線傳來的同盟軍的捷報,他的斥候僥倖從一個不小心的同盟軍信使那裡奪來的。
得知這個訊息,那就意味著妃瑟琳娜失敗了,那個被譽為巴魯圖瓦天才的女孩失敗了。妃瑟琳娜一輸,意味著從基紐斯通向王庭的道路將暢通無阻,同盟軍可以從南方直接進攻王庭。王庭一旦失守,他不敢想象之後的結果會如何。
比起戰敗的訊息,里亞西斯也在意王妹的安危,現在的他根本無心戀戰。
他連正在對峙的同盟軍騎兵都不顧了,率領部隊往王都撤退。
里亞西斯的這一舉動立刻就被和他對峙的同盟軍騎兵部隊發現了。
作為這支騎兵分隊的指揮官,尼蒙斯結合他們出發的時間推斷同盟軍主力和巴魯圖瓦軍隊的交戰時間,敏銳地意識到敵人的撤退和同盟軍在正面戰場上的勝利有關,不然怎麼解釋敵人放棄攻擊的行為。
他召集了幾個騎兵軍官,商議過後點起全軍追擊敵人,很快艾薩芮恩的輕騎兵就和巴魯圖瓦的後軍遭遇上了。
此刻的里亞西斯擔心王妹的安危,對後面出現的同盟軍騎兵不想搭理,他命令後方的步兵留下斷後,只率領貴族階級的騎兵部隊一路疾馳返回王庭。這些步兵被他們的長官們拋棄,卻也阻礙了同盟軍的追擊。等到殺散步兵之後,尼蒙斯將軍阻止了部下想要繼續追擊的勸諫,收攏部隊休整。
晚些時候,一匹天馬降落到他們營地裡,帶來同盟軍主力大勝的訊息,並要求所有同盟軍騎兵南下與主力軍團匯合。
賽芙琳忒發現自己好久沒有搭理那個巴魯圖瓦的公主了。
再次見到她的時候,這個黑公主已經沒有了前些日子見面時的趾高氣昂,反而帶著複雜的眼神看著面前的女孩。
“那防禦光環時斷時續是你故意這麼做的?”因為看見那防禦光環有即將枯竭的徵兆,自己才發起的總攻擊。她已經意識到了那是賽芙琳忒故意示弱給她看,這麼問不過是想聽她親口承認而已。
“不這樣做,我怎麼能你們把王牌部隊全送上來?”女孩反問了一句,聽得出她對此很得意。當然,如果沒有貝露夏的幫忙,她是無法獲得勝利的,這場戰十系魔導師出力很大。
妃瑟琳娜嘆口氣,這件事是她沒有事先有所針對,誰會想到在那種穩贏的局面下還能被翻盤。“我還想問你一件事。”
“說。”
“你告訴我,你能保持數年前的模樣,是不是因為吃了什麼天靈地寶的緣故?”
“啊?”賽芙琳忒沒想到對方想知道的竟然是這個,“我是因為魔法的緣故,如果你對我瞭解的足夠多,你就會知道了。”
妃瑟琳娜為了瞭解賽芙琳忒自然是調查過她的所有資料,只是她沒想到的是,原因竟會在魔法上。不過她也鬆了口氣,至少自己不會有想要殺她燉肉和家人分著吃的想法了。“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
這個丫頭又開心起來了?被抓了不應該是考慮自己能否活下來,還一副高高興興地模樣,什麼毛病。
見她這一笑,賽芙琳忒有些看不懂了。
人一得意就容易忘形,妃瑟琳娜顯然忘形了。
“那個,賽芙琳忒,我能跟你一起睡嗎?”既然抓不了她,不成寵物,那就退一步,一起睡覺也能讓她稍稍滿足。“我家寵物都沒有資格和我同床,但你不一樣……”
“你家寵物?”
“對啊,我的寢殿裡有好多我養的寵物,她們沒有一個長得有你這麼令我著迷。自從知道了你,我再也無法對那些寵物提起興趣了。”
“你是這麼可愛,我好幾次都無法剋制住自己的慾望……賽芙琳忒,我……”
她如數家珍般得介紹著,沒注意到女孩的臉越來越黑。
“你說的‘寵物’,是兩條腿著地的?”
“四條腿。”女孩坐在床沿舞著自己的四肢。
賽芙琳忒看明白了,不由氣結。“明明是人怎麼能說成是寵物呢。”
“那就是寵物啊。”妃瑟琳娜一本正經地糾正道。反而還對女孩說教起來,“人是人、奴隸是奴隸、寵物是寵物。三個是分開的。”
“誰教你的?”
“我的父王啊,還有王兄。”
妃瑟琳娜還記得自己更小的時候,有一天她的王兄問自己最喜歡什麼樣的寵物,結果她指了指作為玩伴的女孩,那個女孩隔天就被套上了項圈,用四肢走路了。王兄還告訴她,我們是王國的主人,她的主人,這就是寵物。我們說她是,她就是。
她自然也不解過,就去問自己的父王,結果父王也告訴她同樣的話。這下她相信了,總不能自己的父親和哥哥都會騙自己吧?於是她把自己的玩伴當做了寵物,每天都帶她去遛彎。她自認為盡到了一個主人對待最喜歡的寵物該有的一切照顧,可是最後她還是死了,為此她還傷心了很久。
果然這丫頭腦子有病,她全家都有病。把人拴起來當寵物養虧你能說得這麼理直氣壯啊。那啥,聽你的口氣還想把我當你的寵物?你果然是欠教育啊。本想著同為公主,我網開一面給你保留最後的尊嚴,就衝著你這番話的份上,我說什麼也要教你做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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