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好訊息是,因為這一次的勝利,使得那些並非全心全意依附於帝國的諸侯們開始了小動作。不得不說,雖然諸侯聯盟的人大多都是不成器之輩,但廢物也有能用得著他們的地方。在未來的一段時間裡,普魯曼西南集團軍要為鎮壓這些兩面三刀的傢伙們無心南下了。
翻來覆去,賽芙琳忒一點睏意也沒有,索性就不睡了。
她翻身下床,準備到處去逛逛。因為打了一場勝仗,她現在精神正處在極度亢奮的狀態,與其在床上打滾還不如活動活動。
在好不容易打贏了這場戰役之後,同盟軍就地展開治療,將傷兵分類救治,輕傷的留在山上,重傷的將士抬回城裡治療。
貝澤拉侯爵對這場勝利非常歡喜,認為自己選對了陣營,但他也不是過河拆橋的人,用盡一切辦法對傷兵展開救治。他召集了附近教堂的牧師和藥劑師,投入到戰後工作。
帳篷外的空氣並沒有給她多少新鮮感,反而充滿著血腥的氣味。
“今天的戰鬥非常慘烈。”身邊的柯爾茜說道,她今天並沒有跟在賽芙琳忒身邊,而是留在山上的陣地裡,對於今天的戰況自然知道的很清楚。有幾次對方已經打到本陣這裡了,就連菲安利雅的親兵隊幾乎都要上場。“我們損失了將近一半計程車兵,這座山上的每一條通道都有我軍的血肉。”
賽芙琳忒也有些黯然,儘管騎兵並沒有多少減員,但菲安利雅負責的這裡卻是如同地獄。在戰後他們花了好長時間才將戰死者和傷員分開,除了倖存者可能被雙方計程車兵層層掩埋之外,他們還要區分雙方戰死者以方便掩埋。
總之,這是一項大工程。
“那麼37軍團呢?”賽芙琳忒看著山腰上還在搜尋倖存者計程車兵,問道。“我們是否重創了他們?”
“是的,我們消滅了他們最優秀的那部分。”
“但是代價太高了。”賽芙琳忒搖搖頭,“或許我一開始就應該留在這裡,那樣或許能用我的光環保護更多人。”
“那樣的話,或許我們也不會贏了。”柯爾茜見賽芙琳忒對此而嘆惋,忍不住說道。“在我看來,你已經做到了你的極限。如果不是騎兵團最終擊破帝國聯軍的側翼,或許他們不會這麼快撤退。換成其他人來指揮騎兵的話,恐怕就是被全殲的下場。這是在最壞的情況下的最好結果。”
“我明白。你說的我都明白。”賽芙琳忒不停地點頭,“也許我只是過不了心理關。”自己如果在這裡也管理不到多少部隊,不如交給擅長的人。或許留在這裡就不會出現神明附體的那一刻,同盟軍也不會打贏帝國軍,如果少了這些因素,勝算也許會更低,而因此戰死的人也會更多。如果因為這個想法而損失更多的人,這也不是她所希望的。
“看來在我們身邊待得久了,你也變聰明瞭嘛。”賽芙琳忒先是讚了一句,又自嘲道,“也許我該慶幸自己沒有那麼做。”
“我因你而活,賽芙琳忒。”柯爾茜說道,她搖了搖腦袋,“如果不是你……”
“先不說這個了。”女孩擺了擺手,示意她別再想過去的事,“我打算去後面看看。”
魔法少女愣了一下,“後面是指……”
“戰地醫院。”賽芙琳忒轉過半個腦袋說道。
戰地醫院是賽芙琳忒帶到這個世界來的說法,時間長了之後同盟軍的人就都這麼說了。
正如柯爾茜所說,山上戰鬥非常慘烈,當她們兩個來到戰地醫院時,放眼望去到處都是受傷的人和照顧的人。
戰地醫院是由許多帳篷和器械組成的,每個帳篷可以說都是一個手術室一樣的空間。按照傷勢的輕重緩急,輕傷的人全部安排在外面的空地上,重傷者則都在室內了。
“殿下?”受傷計程車兵們看見賽芙琳忒到來,剛想拖著疲憊的身體站起來,女孩立刻阻止了他們。
“殿下來了!”
“不用起來,你們坐著就好。”賽芙琳忒帶著溫和的微笑對他們說道。“我都知道了,你們今天在這座山上的戰鬥是如何的英勇。你們身上的疤痕就是證明,然而對我來說,我寧願你們完好無損地在我面前,因為我的緣故讓你們受傷,我已經很過意不去了,要是你們因為對我行禮讓傷口裂開的話,那就是我的罪過了。”
賽芙琳忒一路微笑著和身邊計程車兵打招呼,而人們帶著敬服的目光注視她進入戰地醫院內。
在一個帳篷裡的擔架上躺著一名重傷計程車兵。
一股清香飄進帳篷裡,讓他從昏迷中甦醒過來,當他看見身邊站的是賽芙琳忒時,他帶著嘶啞的聲音問道:“殿下,我們……贏了?”
“他是第一線計程車兵,親手殺了二十個帝國士兵。”一旁的醫務人員解說道,為他的戰績感到驚訝,這樣的戰績就連一部分經歷過戰爭的老兵也要自嘆不如,悲哀的是他們無法挽救這名士兵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