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一次的襲擊,原本還算密集的人群也稀少了許多。因為擔心還會被追上,因此在甩脫了後面的強盜之後,賽芙琳忒捨棄了馬車,牽出馬車上的兩匹馬,讓玫琳一騎,塞利修和雅思塔一騎。帶上能帶走的東西,向另一個方向撤離。
又行了十多里路,因為不少人都在戰鬥中受了傷,精神顯得非常萎靡。
賽芙琳忒對此也深感憂慮,不得已,她向菲安提了出來。
“如果現在還有埋伏,又或者被其他不懷好意的人看見,幸運可不會再次降臨在我們身上。”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賽芙琳忒說道,“可是如果真有襲擊,以我們現在的戰鬥力能抵抗麼?”
菲安並不是不懂這個道理,她向周圍的騎兵望了一眼,他們疲憊和傷痛的面孔牽扯到了她的神經,“好,但這片曠野視野太大,很容易被發現。我們到前面那個樹林裡休息。”
隊伍改變了方向,進入了樹林。
在同伴的幫助下,那些傷勢較重的騎兵被放在地上。玫琳穿梭在人中間,開始為傷者施展治療。
還在馬上的塞利修臉色慘白,四周的呻吟和血跡讓他不敢直視。
看樣子雅思塔想抱他下馬,但是男孩卻死死抓著韁繩。
見到賽芙琳忒的到來,雅思塔點頭致意,然後退到了一邊。
“怕了嗎?”來到他面前,賽芙琳忒牽著馬的韁繩,抬頭看著對方。
塞利修抑制住發抖的身體,他深吸了一口氣,卻將混著血腥和泥土的氣味吸入肺裡。這一口差點沒讓他吐出來,不過最終還是忍住了。
他不想讓姐姐認為他沒用,也不想自己連女孩子都比不過。
他搖了搖頭。
“是嗎?不錯。”弟弟的表情賽芙琳忒全看在眼裡,她無意取笑塞利修的死撐,而是帶著誇獎的心情讚了一句。隨後她握著弟弟的手,把他放下馬。“你得習慣這些,如果你真的想學劍術的話,流血和犧牲都是在所難免的。”
學習格鬥技能受傷很正常,如果塞利修害怕這些是不可能學有所成的。
塞利修明白姐姐的意思,他很用力地在點頭。“我明白,姐姐。”
凡事都要經歷一個過程,賽芙琳忒很想讓弟弟早些成長起來,但又覺得這樣做有些於心不忍。於是拍拍他的肩膀,“心理素質不是一天就能練成的,不必強迫自己。”
讓雅思塔看好塞利修,她開始在暫息地視察。作為自願跟來計程車兵,因為保護她而受傷或死亡,賽芙琳忒心裡也是很過意不去,因此在幫忙的時候也是全身心投入。
一切都忙完了之後,她來到柯爾茜身邊。這個半吊子的魔法師正靠在一棵樹樁子邊,漂亮整潔的裙子也髒亂不已,上面還有數道劃痕。見女孩到來,柯爾茜扯出一絲笑。
“傷勢如何?”賽芙琳忒蹲下身子。少女受傷的地方已經經過玫琳的治療,繃帶綁著看不見裡面的情況。
“我沒事。”柯爾茜回答,又苦澀地說道,“真沒想到差點就死在那裡了,幸虧那半吊子的魔法技能還起作用。”
“沒事就好。”
“我今天殺掉了一個人,用我的魔法,親手……”柯爾茜愣愣地看著自己的雙手,“我不知道他的相貌,他叫什麼。我只聽見他被魔法擊中後的哀嚎,他被火焰包裹滿地打滾的情形……”
“這沒什麼,你不用為此感到內疚。”對於表姐的困惑,賽芙琳忒很明白,她遇見過不少這樣情況,對於頭一回殺人的柯爾茜顯然顯得老到許多。“你沒有選擇,你不燒死他,你的腦袋就得落地。”
“啊,我知道。我身上的傷就是拜他所賜……”柯爾茜想換個姿勢坐著,結果卻牽扯到了傷口,疼得她發出一聲嘶。“那傢伙根本就想殺死我……完全不認識的人,哪裡來的那麼大的仇恨呢?”
“如果任何事情都能用你的邏輯解決,我想紛爭會少很多。那畢竟只是如果。在我看來,他受命搶奪財物和殺人,而你為了保護自己的財物和生命,兩個本就是會碰起火花的想法,幾乎不可能調解。”賽芙琳忒安慰著少女,“所以別想那麼多,也別有什麼負罪感和負擔。你只是在保護自己而已。”
“好吧,我試試。”柯爾茜點頭說道,又帶著幾分祈求,“能陪著我嗎?”
“嗯,如果是你希望的話。”賽芙琳忒到沒有別的想法,她只是覺得柯爾茜今天殺了人,短時間內勢必是不敢獨自相處的。
而在另一邊,正準備窮追不捨的費拉爾的臨時營地迎來了他的同伴。
“有話就快說,我沒有時間和你墨跡。”年輕人揮退了手下,對來人吆喝道。
“看來憤怒已經讓你失去理智了。”森羅不緊不慢地說道。
費拉爾拳頭狠狠砸在桌子上,“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森羅!”
“我沒那個時間。”被對方平白無故的吼一聲,同樣是年輕人的森羅臉色也是一變,“我是來傳達團長的指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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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說起上司,費拉爾的臉色立刻有所收斂,急忙調整了心態,和氣地凝聲問道:“團長大人有什麼吩咐嗎?”
“團長大人對你和霍夫爾擅自行動的行為很不滿,和五人眾商議之後,決定派我來令你立刻放棄這次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