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告別基紐斯的女王之後,賽芙琳忒一行人搭上了下午南下羅德西亞王國的官船。
而在她們離開基紐斯的時候,來自教廷的調查人員也踏入了普魯曼帝都的議事大殿。
在供奉著的偵測水晶破碎之後,教廷就向大陸各個國家釋出了反饋令。而在這數個多月的時間內,信仰光明神的國家也將國內的訊息透過神職人員反饋給了總教廷。一切看起來似乎都沒有異常。
然而作為大陸北部最大的帝國普魯曼,這個教廷的鄰國、長久以來最為可靠信賴的盟友、本應該在最開始就反饋訊息的超級大國,卻在教廷釋出反饋令後了無聲訊。
這一舉動讓教廷內的執事們感到疑惑,如果說因為國土太大而使得反饋的時間變長還說得過去,然而對方接下來的行為卻令人感到費解了。
普魯曼帝國於九皇子就任帝國皇帝之後,下令將國內所有的教廷人員驅逐出國境,公開禁止教廷傳播教義。有命令自然會有人不解,那些侍奉光明神的教徒和神職人員們聚集在一起,想透過訴訟的方式向帝國尋求解答。然而帝國方面的行動也頗為迅速,在神職人員們聚集起教徒反對這一法令的同時,迎面撞上了帝國軍的鎮壓部隊。
於是演變成了一場血腥的鎮壓。大量的神職人員和信徒們被殺死或驅逐出境。面對本國的人民,鎮壓部隊依舊毫不手軟,他們如未卜先知般的把帶頭的信徒準確地從人群中抓出來,和決定死守教堂或神殿的神職人員一起被處死。帝國還發出昭告,言明所有信仰光明神的普魯曼人民從法令頒佈的當天開始,不準再信仰虛偽的光明神,所有和教廷有關的物件都必須繳納銷燬,法令到達的一個星期之後,帝國軍將對死硬派展開清洗。
而擯棄了光明神的人類不能沒有精神依託,不能沒有信仰。帝國又頒佈詔令,讓一位名叫阿倫雷特的新神明成為帝國民眾的新信仰。
帝國人並不清楚這個新的神明究竟是什麼,在普魯曼官方的解釋中是一位戰爭之神,它能給信仰它的信徒帶來巨大的財富。而拉貝爾斯的鉅額財富就是這位神明帶來的。
這對那些世代貧窮的帝國人來說無疑是非常強的誘惑。他們世代信奉光明神,然而神明卻沒有給與他們想要的。
這是一件相當大的事情。作為領導著一片大陸文明科技甚至人文影響力的大帝國,它的一言一行都可能對周邊國家造成無法預計的影響。因此各代帝國統治時期,都非常注重國家的政策。然而普魯曼新皇帝的登機,一紙文書卻將這一無形中的平衡打得粉碎。
然而周邊國家還不清楚的是,在這件事情的背後,還有一件更大的事。
帝國內部出現了分歧,忠於光明神的信徒和戰爭之神的信徒們在各個地區和行省展開了暴亂。但擁有著絕大多數貧窮信徒的戰爭之神佔了上風,加上帝國軍隊支援,很快騷動就平息下去。
對於那些餓瘋了的窮人,他們可以不管什麼新神明,但對物資的渴望卻是實在的。
窮人們獲得了富人們的財產,獲得了曾經想都不敢想的地位。
人只要嚐到甜頭,就會一再地去做。但身邊的富人都被清洗完了。正在此時,軍方又派來了軍官,聲稱參軍能夠獲得更大的利潤和財富,更能成為帝國未來政界軍界的領軍人物。
這是多麼大的誘惑啊。至少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
於是,普魯曼境內一夜之間,各個徵兵地點就召集到了數量龐大的兵員,一個個新軍團被編制和訓練起來,預計人數將達到一百多萬。這個數字還在增加中,不管是單純的只想要掠奪鉅額財富或者是想要獲得榮譽的人們,他們終於有了一個揚名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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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給了他們機會的,就是現任普魯曼皇帝阿薩拜亞。
這位新皇帝也在一夜之間擁有了大批擁護者和支持者。
這一路上沿途城市的變化,都被出使的教廷調查團看在眼裡。帶著滿腹的困惑,他們終於迎來了普魯曼的皇帝召見。
“教廷派來的使者們,你們是來抗議的麼?”捏了捏睛明穴,阿薩拜亞斜靠在皇座上,斜著眼睛看著階下的七人。
“陛下,我為尋求事實真相而來。”調查團的隊長上前一步,先是躬身行禮,然後不卑不吭的說明了來意。“教廷總部遲遲得不到帝國的回應,因此派我等前來詢問。但是一進入貴國境內,我們發現到處都充斥著暴亂。如果說教廷的訊息沒有傳到您這邊還情有可原的話,那麼貴國大規模的破壞光明神殿和教堂,阻止信徒們祈禱和信仰又是為了什麼呢?”
阿薩拜亞聽完,“說完了?”
“陛下。”來人又行了一禮,“我想帝國或許和教廷有什麼誤會,普魯曼作為人類國家的領袖,不應該擯棄人類的義務。拉貝爾斯屬於人類國度,他們信仰著偉大的光明神。請停止對拉貝爾斯的戰爭行為……”
“放肆!偉大的應該是賽芙斯!應該是我王阿倫雷特!”在一旁的米洛薩蘭聞言大怒,教廷使者的話顯然在挑戰她最純淨的信仰。
她雖然憤怒,但使者們卻面色一怔,不明白這番話的含義。
“我不管你們是不是接到了拉貝爾斯的控訴,也不管你們真正的來意究盡是什麼。我只知道的人民正在遭受飢寒和貧窮,光明神並沒有盡到保護它的信徒的職責,那麼作為這個帝國的領袖,我有必要照顧我的人民。”阿薩拜亞抬手製止了身邊激動的女官。一雙帶著陰沉的眼睛掃過底下的教廷使者,“拉貝爾斯欠了它的保護者太多,我也不想再為此和你們解釋什麼。但是你們既然來了,又看到了我帝國境內的機密,我不能就這樣讓你們離開。”說完,他站起來準備離開,最後俯視了一眼大殿上為這番話感到驚詫的使者團,“阿倫雷特大殿不喜歡爾等蛭蟲,你們就成為戰爭之神的祭品吧。”
米洛薩蘭發出一聲暢快的嘶叫,身上的偽裝也隨著一層黑霧脫落,顯現出惡魔的外形。
而在此同時,大殿四周也出現了一批批身穿黑甲的重甲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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