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古朵拉,以後你們一定要隨時提醒我多上街觀察。”在回城堡的路上,賽芙琳忒這樣說。就像是今天,要是她沒有臨時心血來潮地跑到平民區閒逛,怎麼能這麼簡單的就發現這裡面的問題。但她也明白這樣容易的事情不可能每次都遇見,如果她不要求別人隨時提醒就很有可能會漏掉。
“好的。”兩女對視一眼,少女點頭應下。
“可是,賽芙琳忒。”艾薩芮恩則對此有些異議,“這些事情,我們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樣呢?國王對你的態度你很清楚的吧?他會聽你的話嗎?”
這一點賽芙琳忒倒是沒有想到,但看到了自己王國現下日益嚴重的弊端,如果她不做點什麼總覺得無法心安理得的待著。現在她們已經來到了內政廳的大門前,又怎麼能因為這個退縮。
“總比不做好吧?”
“這不是公主殿下嗎?您有什麼事嗎?”這時從邊上走來一個騎士裝扮的男子,他長得一副剛直的面孔,近四十的年紀。看樣子他對賽芙琳忒的到來感到驚訝。她特意繞了半圈來到這裡不知是什麼原因。
也許是女孩疑惑的注視讓他想起了什麼,“我的名字是昆塔斯,公主殿下。是王國騎士團的副團長。”
哦。賽芙琳忒點了點頭,說起來,帶自己回來的席琳伯爵是王國騎士團的正團長吧?這位是他的副官嗎?“我找父王有些事情。”
“陛下已經回寢殿了。”
“那麼可不可以帶我去見他?我有很重要的事情。”
王宮的分為三個部分,僕人和侍衛的居住區、中部是處理國事和社交活動的場所,上層才是王室成員的居住區。
而作為一國國王,居住的自然也是一座城堡的最上層的房間。
賽文圖撒此時剛用過晚飯,但天還沒有完全暗下來,正藉著窗外的光線看著檔案。作為一國的國王,他有很多事情要做,因此在議會完結之後,便一直坐在這裡處理這些。近四十歲的年紀也讓他明白了自己的能力,雖然他不可能向自己的父親那樣優秀,不可能在短時間裡就處理完大部分事情,但他也清楚這完全可以用加長工作時間來彌補。
既然質不能變,那就用量變吧。
所以自打他成為拉貝爾斯的國王以來,幾乎有一半以上的時間都是坐在這張桌子前處理國事。沒有多餘的時間來享受平常的生活讓他的脾氣也越來越古怪,子女也僅有賽芙琳忒和賽利修兩個而已。曾經的父親一輩的貴族也曾當著他的面說他的不是,認為這位新國王並沒有其父的志向。
他們這些老頑固懂得什麼!
武力能證明什麼,那種野蠻人的方式能夠永遠保證國家的繁榮嗎?
窮兵黷武!
所以席琳伯爵每次向自己提議增加軍隊的費用,他就感到非常的不爽,要不是知道他是忠於自己而非自己的父親,他早就向那些父親一輩的老頑固一樣撤銷爵位了。
從小他就在一個劍聖父親的光環下成長著,卻沒有遺傳到父親的半點能力,在靠著父親開疆擴土的那個年代,可以說武功完全不行的自己繼位的機會是非常小的。即便是等他繼位後那些老臣們仍舊拿自己的父親說事,這更讓他對於自己武技的短處感到難以啟齒和對他們崇拜的武力論越發的厭惡。這些傢伙藉著自己是國家重臣就對他指手畫腳,搞得有幾次在公眾場合下自己幾乎顏面喪盡。
究竟誰才是拉貝爾斯的實際統治者!?
這麼多年下來,拉貝爾斯在自己的手裡越發的繁榮,但早年的心病也讓他一直耿耿於懷。他用行動證明了自己不是隻能追著父親影子的追隨者,那些老一輩的貴族們是該好好的休息了。
“陛下,公主殿下求見。”
停下手裡的工作,他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丫頭今天怎麼會突然過來的?他討厭自己的女兒眾所周知,想必他女兒自己都知道。既然如此,怎麼會還跑到自己這裡來找不自在?
正在處理事物的興頭上被打斷可不是多麼高興的事,他可沒那麼多時間可以浪費。“叫她進來。”
賽芙琳忒看見桌上的公文被摞得很高,她也不禁對這位國王的工作態度感到疑惑起來。如果他真的是一位處理國家公務到深夜並且長久以往一直如此,那自己倒還有些錯怪對方;可是如果真是這樣,那自己在城裡所看見和聽見的又怎麼解釋呢?
“什麼事?”他頭也沒抬的坐在桌前,翻著手裡的檔案。
也許,自己認為他之所以勤政,其方向也是有所選擇的吧。
“父王。”
“你來這裡做什麼?沒看見我有很多事情要做嗎?”賽文圖撒指著桌前的公文,顯然是對女兒的打攪很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