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忽然讓jason後背上閃過一陣不妙的預感。
騎士懵了一下,戴著口罩的青年還往身後看了看,沒有看到任何其他可以安放兩位義警眼神的東西。
而當他在轉過頭的時候,他的同位體已經站到了他的面前。
傑森輕咳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因為就這麼把騎士“出賣”了而感到愧疚,還是對攤主的錢包表示粗淺的哀悼。
總之,當騎士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站在了氣球攤的前面了。
老闆懷疑的目光在他和傑森過於相像的眉眼和體型上逗留了幾秒,但是最終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態度不善地推來一把裝好了彈的□□。
jason舉起□□的時候看起來依舊有些愣愣的。他掂量了一下,然後試射了一發:
在老闆長舒的一口氣與逐漸咧開的笑容之中,騎士面前的標靶上——甚至不是在氣球們的邊上,而是在這個正在旋轉的泡沫標靶的最外側——此刻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坑洞。
騎士回過頭,譴責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位體,但是比起憤怒更像是無奈,像是要責備他把自己置入了現下這個尷尬的局面。
不過就在下一刻,在他幾乎還沒轉過頭的時候,在老闆的嘴角甚至沒有舒展到最高處的時候,他看都沒看面前的目標,就忽然再次抬起了手中的槍。
他的動作是如此的輕巧與篤定,把握著玩具槍的動作都帶上了一種特殊的美感,像是草原上的獵豹在追獵疾跑前的那一刻間肌肉的流動,蘊藏著爆炸般的力量。
以至於在一瞬間,老闆從他的動作中看出了一種熟悉而不妙的味道,停在半空中的嘴角僵了僵。
接下去是就像是冰山崩裂、雪瀑傾瀉、一首連貫的進行曲,氣球爆炸的聲音全無間斷地猛然響起。
一連十四下。
全部按照固定的節律爆鳴在空氣中,沒有一下錯漏。
“——咔噠。”jason緩慢地把□□重新放到了桌面上,無辜地眨了眨眼。
老闆張開的嘴巴變成了震驚的模樣。
然後是卡珊輕快地耶了一聲,從架子上接過玩偶,而斯蒂芬快樂地抱住jason的手臂,拉著他一邊走向下一個地方,一邊說著什麼自己最好的哥哥從現在起就要換人了,然後和頭罩打著一些沒有意義的嘴炮。
騎士忽然感覺自己的嘴角也不知不覺地翹了起來。這次不再是因為同位體那他未見過的一面,而是因為某種從內心深處湧出的暖流,帶來一種名叫家庭的味道。
他好像忽然就這麼融入了這個宇宙,盡管幾個小時之前他還在巷子中和這個世界的迪克·格雷森拳腳相向。但是現在,嘿,他已經是攪局者最喜歡的哥哥了。他還是很樂意從同位體那邊搶走這個稱號的。
於是騎士頗具建設性地在斯蒂芬妮與傑森的拌嘴中插入進了幾條意見,讓他的同位體投來了被背叛了的眼神,和兩位女孩發出的大笑。
好吧,但是騎士很顯然沒料到接下去的發展。
在他們經過過山車前的一個熱狗攤的時候,一道聲音忽然叫住了他們。
一個男聲,年輕人,很陌生。這是騎士的第一印象。
正當他從心裡挑剔著可能的人選時,那人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面板是淺巧克力一樣的棕色,穿著件明黃色的t恤,在看到頭罩的第一眼用力地快步過來拍了拍的他肩膀。
“jason,這是杜克·託馬斯,杜克,這是jason——好吧,很顯然的。”
騎士回憶起了這個青年的身份——信標,但是比起互相介紹,此刻,他的注意力更多的在被杜克拖在身後的那個身影上。
而好巧不巧,那個人他恰好認識。“e,提姆……你還好嗎?”騎士試探著朝被杜克抓著衣角、看起來下一刻就要站著睡過去了的那個身影招呼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