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頭罩有些懊惱地用舌尖上一句解釋的。按照慣例,直接離開說不定迪克反而不會說什麼。
雖然他一直覺得這個宇宙的夜翼有些過於情緒化與溫和了,但是考慮到這個大藍鳥在一週之前剛剛知道自己弟弟還活著的訊息,或許這其中也有著一些情有可原的地方,紅頭罩願意寬宏大量地去原諒一些幾乎要讓他起雞皮疙瘩的狗狗眼。
不管怎麼樣,鑒於在他自己的宇宙,大藍鳥對於從墳墓中爬出來的兄弟一開始可算不上多麼的溫柔——雖然這和他在哥譚的登場方式也有一些關系——紅頭罩可不止一次地思考過這邊的格雷森什麼時候才會變回那個一個星期能和布魯斯吵上十八次架的模樣。
好吧,現在看起來就是這樣的時刻了。果然人與人之間還是距離才能産生美。
像是在外地讀了半年書才回一趟家的大學生。第一天是家中毫無疑問的珍寶,第二天就只能被稱作家庭成員,而一週之後若是不能改掉母親看不慣的習慣,那毫無疑問就只好淪為一張需要額外餵食的嘴巴了。
失而複得的兄弟是極其寶貴的,失而複得的有過悲慘過去的兄弟是需要特殊情感關照的,失而複得但是不願意回家的兄弟是需要夜翼登場來填補那些蝙蝠無法做到的事情的。至於看上去和另一個宇宙的同位體“鬼混”在了一起的、精神狀態已經可以陪小朋友講故事了的、還要在半夜瞞著大哥不知道去做什麼的兄弟,嗯哼,這就完全是可以審問一下的。
被喊了全名的兩位表面上紛紛不為所動,對視了一眼,在夜翼懷疑的目光中各自挪向他們停靠在邊上的摩托。
眼看著迪克看起來像是想要徹底攔下他們問個清楚時,騎士吹了個口哨:“好吧,被你發現了迪基鳥,因為我們前兩天發現小醜複活了所以我們把他重新打殘抓了回來捆在了聖誕樹上,而今天本來應該有一個撬棍和子彈為主體的歡慶派對的,鑒於這一看就是nc17的題材,為了你的身心健康所以你並不在邀請名單上。”
jason一口氣說得飛快,單詞連著單詞蹦進迪克的大腦。
“什麼?等等,你說什麼小醜?”
實際上不只是迪克,紅頭罩也有一些懵。他本來也準備好了一套滿嘴跑火車的說辭糊弄夜翼,卻沒想到jason先開了口。
相比較於紅頭罩時不時冒出一點的幽默,騎士顯然是向來更為沉默的那個。
——因此他此時的胡說配上一本正經的表情反而顯示出了一絲令人毛骨悚然的冷幽默來。
當迪克花了三秒鐘思考骨灰複活成人的可能性、又花了兩秒糾結為什麼自己明明是年齡最大的那個卻被排除在年齡限制之外時,兩位傑森已經騎著摩托消失在了道路的盡頭。
紅頭罩還在轉彎前用兩根手指給他比了一個毫不真誠的飛吻。
“這完全是個精彩的地獄笑話了。迪基鳥看起來真的呆住了。”沒過多久,紅頭罩撤掉兩個安保裝置,推開安全屋的窗戶時笑道。
騎士跟在他身後翻進去,聳聳肩:“反正他也不是一定想要刨根問底出一個答案來。”
“但這依舊是一段很出色的幻想。”
此時他們進入了安全屋,沒有開燈,周圍是深深淺淺的昏黑。兩人摘下了手套頭罩之類的裝備,一片沉默中,這些東西落在地上的聲響像是在黑暗中蕩開了什麼奇異的漣漪。
忽然之間,像是之前在黑|幫基地中的某個溫柔版的重演,傑森摟著同位體的肩膀把他按到了客廳中的一面牆上。
摘下了戰術手套的手指輕輕地撫過騎士的臉側,掌心貼合住熾熱的皮肉,看上去像是一個將至的親吻。
這時,出乎意料的,騎士動了動,打斷了紅頭罩將要落下的接觸,而傑森突然感覺自己右手的手指上傳來了一片濕熱的觸感——
他的同位體竟然側過頭,將他的指尖含進了嘴裡。舌尖蹭過指腹,透明的液體在胡亂的動作間溢位。
騎士含含糊糊地接上了先前的對話。“說不定關於年齡限制的部分我沒有騙他呢……”
傑森呼吸一滯,手指後知後覺地追逐起舌尖,按在深處的時候引來另一人輕輕的悶哼,以及一圈落在指根上的咬痕。
紅頭罩恍惚了片刻,才想起來這好像是之前給夜翼傳達那個並不友好的飛吻時用的手指。
他湊近了一點,完全壓到了同位體的身上,嘴唇壓在騎士的頸側:“怎麼,要這樣懲罰我嗎?”
說著,像是同樣幼稚地準備報複回來,他摟住騎士的腰,對著同位體頸間惡劣地啃了兩下,還不忘同樣拿舌尖作祟,發出下流的水聲。
後者仰起頭,呼吸聲逐漸粗重。終於,騎士放過了傑森的手指,去親吻他近在咫尺的發旋。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越來越多的裝備落在了地上,在黏糊糊的水聲之中,兩人淩亂的步伐越過堆積在地上的衣服,直到傑森跌跌撞撞地把騎士再次按在臥室門上。
這個時候沒人再去管什麼安全裝置的解鎖,紅頭罩一邊忍受著同位體在自己已然赤裸的胸膛上留下濕噠噠的水痕,一邊胡亂地撞開了臥室的門鎖。
終於,在逐漸升高的溫度之中,兩個人影互相糾纏著跌進了層疊的被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