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想著,對方沒有第一時間開槍,一定是還存在著某種顧慮,而現在他們就隔著一隻手臂的距離,若是他忽然反抗,對方肯定沒有時間反應過來。
可是當他已經觸到那個握著槍的小臂,第一次竟然沒能成功把對方手中的手槍搶過來,反而只感受到了緊繃的肌肉全然準備好了應對各種情況。
而下一秒,紅頭罩手中的□□已經在手心中轉了一個槍花,然後傑森用槍柄結結實實地給那個想要反抗的打手,朝著太陽xue來了一下。
另一個打手之前還沒反應過來,當他轉過頭看著面前短暫的交手時,他的同伴已經不知是死還是活地躺到了地上。
這人立馬老老實實地舉起了手:“你,你想要知道什麼,我都會說的。”
紅頭罩滿意地挑起眉,露出一個陰森森的微笑。
事實證明他們談的很愉快,以至於傑森握著槍柄想要砸暈這個打手的時候,那人看起來還有些“依依不捨”的不願。
恰好這時,傑森忽然想到了一個被他們長久忽視了的問題,於是他慷慨地再次給那人留下了一點做心理準備的時間:“你之前說‘那種人’,所以那兩個孩子到底什麼人?”
那個打手看上去也有些驚訝,像是不知道來人竟然會不知道這個:“那兩個女孩?哦,她們是boss的親生女兒啊。”
……
當傑森在吊頂之上的通風管道中潛行的時候,他依然有點懵。
事實上,他之後的潛入順利的不得了。他十分鐘之前認識的朋友熱情地給他指了裝備室的位置,還在傑森把胳膊搭在他的脖子邊時更加迫不及待地說出了裝備室的密碼。
紅頭罩在裝備室中找到了這處基地的地圖。
主體建築是一棟立在懸崖頂上的大型現代別墅,而順著山體,這一處地點的主人在其中挖了不少甬道和地下空間,更有電梯一直通向最下面的海面。
不過傑森重點注意了之前那兩個打手提到過的隔間。整個三四兩層看上去都是別墅主人自住的地方,圖紙中除了各種面積大得誇張的房間,還標註出了不少一看就不對勁的暗室。傑森把這些全部記進了腦子裡。
鑒於蝙蝠俠的羅賓課程肯定不是白教的,而刺客聯盟的“課外補習班”顯然也不是白上的,在知道了方向和路徑的時候,如果再出現什麼意外,那傑森可能會寧願選擇重新躺回棺材裡。
總之,過了沒幾分鐘,透過腳下百葉狀的金屬格柵,傑森已經看到了艾莉和羅茜。
她們身處的這個密室被裝成了一個簡陋的雙人臥室。兩個女孩的一個手腕上都帶著幾米長的鎖鏈,另一端固定在各自的單人床的床頭上,限制著她們的活動範圍,卻並不顯得特別難受。
已經知道了一定情況的傑森對此並不感到古怪。他向邊上的管道張望了幾下,開始尋找能夠從通風口下去的出口。
但還沒等他取得什麼成效,這間屋子的一側,一個隱沒在牆壁上的暗門忽然平行地滑開了,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
“我的孩子們,你們是否已經認識到了你們的母親犯下了多麼不可饒恕的錯誤。”
傑森正準備離開的動作猛然頓住,紅頭罩重新靠近了那個金屬格柵,支起一隻耳朵開始聽著底下的對話。
總之這是一個簡單到羅伊·哈珀都可以聽一遍就理解的故事,尤其是沾上一些哥譚,或者現在看來並不比哥譚遜色多少的紐約的時候:
日益猛烈的家暴,逐漸從妻子延伸向自己的孩子的拳頭,忍耐與眼淚,尖叫與躲藏,然後直到某一天,忍無可忍出逃的母親。
只不過他們現在面對的這個故事加入了一點權勢滔天的黑|幫首領,而這就有了機會讓這個男人藉著本就沒少進行的人口|販賣活動,順勢把自己的兩個女兒從那座已經失去了守護者的城市中劫掠回來。
“……你們姓奧德利,你們身上留著我的血,雖然你們的母親曾經把你們從我的身邊偷走了幾年,但好在現在你們重新回到了我的身邊。”那個男人站在門口,揹著光,語調聽不出什麼波動。
通風管道中的傑森皺了皺眉,他發誓如果那個男人想要說些什麼“這都是為了你們好”、“我們現在又可以繼續幸福地在一起了”、“我是如此地愛你們,才想要你們回到身邊”之類的這些廢話,他說一句,傑森一定會找到機會揍斷他的一根骨頭。
——得了吧,看看這個甚至沒有空調的小隔間,與那把女孩們手腕都已經磨破皮了的手銬吧。這絕對不可能是什麼真的“為了你們好”,年長一些的艾莉在母親去世後依然艱難地在哥譚求生就足以說明很多問題了。
接下去的進展並沒有讓傑森失望,或許他對類似的情況並不陌生。
“……你們在這邊會擁有遠遠好得多的生活。”那個男人自顧自下著定論。但他後面的一句話卻沒有說完,因為他身上的一個裝置忽然傳來說話的聲音:
“boss,我們在西區的屋頂附近發現了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