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以前,騎士就貼著自己劃下了一道頑固且狹小的領地界限,哪怕是喪鐘也從不敢越過絲毫。但是有一天,有人卻憑藉著一個很難讓他産生情緒的身份——另一個他自己——隨意地靠了過來。像是一隻大貓,懶洋洋地把爪子邁過了他界定下的領地,末了還要用尾巴欠欠地在他身上掃上那麼一掃。
該死的,騎士感覺自己的心態好像是一位養了奶牛貓的主人。貓不好,貓很壞,但就算看見自己珍愛的沙發布被胡亂地拖到了地上,貓主人卻怎麼也就是氣不起來。
不過騎士還是在內心裡冷酷地哼了一聲,打定了主意:他當然不準備就這麼簡單地放過紅頭罩,未來一週若是頭罩還想有一張沙發可以睡,那麼他最好盡快學會承包廚房內的事務。
……
傑森坐在提姆的辦公桌後面,突然打了個噴嚏。
提摩西本人此時正躺在隔壁休息間的床上,補著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就欠下了的睡眠。
“都是和孤兒院有關的東西,之前你把這些都交給我的原因不就是你沒有地位也沒有身份嗎?”先前,提姆把一大疊檔案拍在傑森面前,“現在你可以自己做了。我色令智昏,我願意把我的私章也交給你。”提姆自暴自棄般地說道。
傑森:……
出於對提摩西心理健康的關照,加上自己本就對孩子們的事情上心,傑森默默翻起了資料,尋找著想要達成自己目的需要去打通的關竅。
直到過了好一會,他突然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正琢磨著該不會是自己那邊的蝙蝠們在唸叨著自己吧,突然就動作一滯,好像想起了什麼漏掉了的事情般,一個人在原地心虛地眨了眨眼。
——他原本的計劃,只是一大早來韋恩集團取個身份檔案就回去的,說不定還能趕上回家再做頓早餐順便等同位體起床。誰知道與提姆越聊越多,待辦清單已經堆到了傍晚的宴會。
他感覺自己此刻的心態有些像把貓主子留在了家裡卻忘記設計定時餵食的鏟屎官。不,這是不對的,要相信同位體可以養活自己。紅頭罩在內心對自己說道。但是想到他剛搬來時面對的空空蕩蕩格外整潔的廚房,又感覺先前的想法不是很具有說服力。
呼,樂觀一點。就連布魯斯都不會在一座城市中把自己餓死,應該對另一個自己多一點信心。
傑森默默想著,隨手點開了提姆桌面上的一份電子邀請函——說是邀請函似乎有些過於誇張了,這是一封郵件,由詹姆斯·戈登,曾經的gcpd局長發來,標註了今晚宴會的時間與地點。
整封郵件充滿了戈登務實質樸的風格。傑森把滑鼠拖到附件的圖片上,哥譚市市政廳的平面圖放大出現在了螢幕上。
……
騎士看著面前投影在牆上的巨大的市政廳平面圖,皺了皺眉。
“克萊恩博士已經為我們揭示了哥譚的脆弱,這座城市在那個晚上被嚇破了膽,又沒有了韋恩的保護,現在就是一疊擺在臺面上的小蛋糕。”老查理有些躁狂地在人群前方走來走去。
這裡彙集了不少黑麵具的手下,全部如出一轍地戴著黑色的面具。
先前,鑒於黑麵具的地盤離jason的公寓距離不遠,騎士最終選擇了步行。沒一會,他偷偷摸到了廠房附近。
與平日裡人流寥寥戒備森嚴不同,騎士能從今天這片地區中嗅到叢集性的陰謀醞釀的味道。
他打暈了一個晃悠在外圍的黑麵具幫成員,扒下了他的面具,自己戴上遮住了臉上的疤痕。這簡直是他最欣賞黑麵具審美的一次。
他跟在另一個幫派成員身後走進一處空曠的廠房,只見裡面竟然已經聚集了一些幫派成員,手上從拎著步槍到提著水管的都有。看上去一副要參加什麼幫派戰爭的樣子。
而查理,騎士跟蹤了三天,認為除了吹牛沒有特長的查理,此時站在人群的前方,舉著不知道從哪裡搞來的一把□□沖鋒槍,進行著騎士聽上去沒有一點邏輯的“戰前動員”。
“——我們的偉業現在就剩下最後一步了,前人早就為我們鋪好了路。那些不懂哥譚的社會名流想要把哥譚從我們手中奪走?沒門!”騎士注意到男人的聲音因為激烈的情緒而出現輕微的嘶啞,“我們曾經佔據過這個城市一晚,我們仍將繼續佔有她!”
騎士:?
這群不入流的家夥想要幹什麼?用手裡的水管逼迫或許是哥譚歷史上最為強硬的前警局局長下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