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從透徹的藍天中灑下來,讓今天的街道看起來一點也不“哥譚”。
站到光亮中的瞬間,騎士下意識地檢查了一下臉上戴著的口罩,確保自己的疤痕被遮擋在後面,無人可見。
隨後他又拉上了帽衫的帽子,這才邁步向今早計劃好的方向走去。
今天距離那個“恐懼之夜”剛好過了兩周時間,距離jason處理好眼鏡蛇坦克與一系列重火力武器、褪去了阿卡姆騎士的身份也過了一週有餘。
但是外帶的裝備容易脫下,軀幹與精神上銘刻的傷疤卻根深蒂固。
小醜惡心的笑聲似乎永遠在他的頭頂回蕩,眼角的餘光處也會時不時閃過那誇張慘白的笑容。
正如他面頰上再也消退不去的醜陋烙印,有時候jason懷疑他這輩子是不是都無法走出小醜的陰影,過上正常人的生活了。
這一週內,他添置了必要的生活用品,包括一疊書籍。閱讀、烹飪,他試圖往早已斷裂的生命旋律中加入一些平靜的篇章,卻發現繃緊的神經讓平靜這個詞離他是那麼的遠。
在雙手第五次出現神經性抖動後,騎士放棄了學習烹飪的打算。從壁櫥中抽出兩把手槍,感受著熟悉且真正令人平靜的觸感,歪了歪頭,決定去給黑麵具的手下找點麻煩。
先前,黑麵具沒有加入他和克萊恩試圖在哥譚舉辦的“小party”,因此此時羅曼·西恩尼斯算得上是哥譚如今還能自由活動的反派中比較出名的那個。
jason之前花了三個夜晚盯著黑麵具某個手下的動作,發現確實有些不安分的小動作在哥譚的夜色中鬼鬼祟祟地擴張。
但不等他把槍口頂上混混的下巴,來友好地採訪一下他們在做些什麼,時間就走到了他遇到同位體的那個晚上。涉及到十多個孩子的巨大人口拐賣案件突地被掀開在他們面前,西恩尼斯的小動作在騎士的關注列表上一下子降低了次序。
除非黑麵具也與這件事有關。
jason準備利用今天修養恢複的時間,從街頭尋找一下這個問題的答案。
利用自己從前的街頭經驗,來從一些無論是蝙蝠俠還是夜翼都注意不到的角度或是深度來挖掘資訊,從他還是羅賓的時候就是jason的強項。
騎士先去了那夜的羅傑斯灣附近。第一件事是去檢視了自己扔下摩托的地方,毫不意外地發現自己的摩托已經消失不見了。
鬱悶,還有些痛心。在阿卡姆騎士準備控制哥譚前,為了蝙蝠載具的引數資訊,jason曾經兩次偷偷順走了迪克的摩托,其中一輛在換了配飾與塗裝以後已經變成了他自己的常用載具。
沒想到這種事情有一天還會反過來發生在他自己的頭上。
口罩下方,騎士不自覺地撇了撇嘴,又仔細探查了船塢附近的各個角落。
盡管知道蝙蝠們、或是他的同位體,肯定已經把這個地方給翻過了一個底朝天,但是騎士依舊堅持自己也探查一遍——然後再次毫不意外地什麼都沒發現。
畢竟已經過去了將近三天,不管有什麼線索,要不就是被時間給磨去了,要不就是被反應過來的同夥給掩蓋了。
更加鬱悶了。
開始思考要不要直接把槍管塞進黑麵具的嘴巴來問問他最近有沒有把手伸進什麼不該碰的領域。
就在這時,騎士想起了另一個需要調查的疑點——那個在水下救了他又消失的金發男人。如果蝙蝠們都認為是夜翼救了他,那麼關於那個男人的線索說不定還沒有人發現過。
騎士很確定那絕對是一個正常的男人,百分百人科人屬智人種。可千萬別跟他來什麼會跟魚說話的海王那一套——聽說那個什麼超級英雄這陣子在緬因州之類的地方還挺火的——但是這裡是他媽的哥譚,他們甚至不歡迎會飛的外星人。
既然夜翼與紅頭罩都沒發現那個人的蹤跡,那說明瞭他一定不是在船塢這邊上的岸。
想通這一點後,騎士繞著海灣走遠了幾步,一邊仔細回憶著那晚混亂而危險的情況。
終於,明晃晃的陽光下,混凝土的岸堤上,一抹泥土的痕跡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虧得這幾天哥譚異常晴朗的天氣,換作平日,隨便一點雨水就能在第二天把這點痕跡沖刷地不剩半點蹤跡。
騎士有些振奮地順著痕跡看去,海面、河灘、岸堤,神秘人上岸的軌跡逐漸勾勒在他的大腦中。可惜那人似乎有著很強的反偵察意識,在岸堤之後的部分,所有的痕跡消失得幹幹淨淨。
jason眯著眼眺望著海面,至少他明確了那晚的水面下確實還有著一個人類的存在。盡管那個人影救了他,但騎士可不準備放棄調查人影與孩童拐賣之間的聯系。
如果有必要,用一顆子彈作為答謝也是騎士的一種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