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應叫苦不迭,先生拿著手機撥了十幾個電話都無人接聽,人得不到安頓,他們這群喝多了的下屬也不敢輕易離開。
只得讓嚴會聯絡家裡人。
季瀾電話撥過去時,那邊的胡言亂語闖入耳內,季明宗醉酒不清醒,季瀾輕哄著。
躺在床上打起十二分精神應付遠在千里之外的男人。
張應脫掉他的衣服鞋子時,被那一句句你愛我嗎問的面紅而赤。
一個威儀滿滿的上位者,剛從酒桌上跟人鬥智鬥勇了一番。
即便是喝多了,也沒見他有半分失態。
歸酒店,關上門,對上自家妻子時,那又是另一番景象。
他本不該如此。
也本該如此。
18年的冬日,來的較晚,再加上季先生看管得嚴,直至十二月份,季瀾未曾覺得不適。
是以去南洋的行程一拖再拖。
徐影更甚是提議讓她就在家裡待著,實在需要她,他們會自行去找她。
季瀾同意此提議。
於是這年冬日,她開啟了長達三個月的蝸居生活、每日在家裡陪陪溫黛。
請了插花老師和書法老師來家裡開設課程。
然而這些事情都沒能填補她工作上的空缺。
直至她開始琢磨做飯這件事。
季先生在他的日記裡如此寫道。
2018年12月16日,季太太說要用烤箱烤雞翅,烤箱炸了。
2018年12月19日,瀾園廚房失火,消防工作人員魚貫而出,兒子很興奮抱著叔叔的大腿滿眼迷戀,季太太很慌張,我很苦惱。
2018年12月30日,瀾園配樓廚房失火傭人望著我時,滿臉欲言又止,我實在沒臉安慰他們。
2019年跨年夜,我問兒子,有什麼夢想,他說:當消防員,我在考慮是否該去領養一個孩子。
2019年2月1日,春節前三天,季太太興致滿滿說要掌廚年夜飯,陳松陽同徐影很機靈,找藉口逃過一劫。
2019年2月4日,我在醫院原因稍後補上。
季太太對做飯這件事情,有天賦,但實在不多。
一碗麵,一份粥,她熬的好,甚至些許小菜炒的也還不錯。
難就難在,她想做大菜,比如燒海鮮、比如龍眼肉燉鯉魚。
季先生為了保證家裡人的安全和廚房不再修繕,開啟了每日接送季瀾上下班的義務。
媒體每每拍到時,總會有複雜的筆墨來就刻意渲染他們之間的感情和情愛,可實際上,他也只是想多活幾年而已。
19年春,安也傳來訊息,黎楨在南洋成家,對方京港人,留學南洋,鋼琴家,季瀾看過照片,與他氣質很符。
臨近婚期,季瀾送了一份大禮。
從季明宗的藏品中挑選了一份鑽石鑲藍寶石項鍊。
價值不菲。
據說是她離去那五年,季先生替她打下的眾多江山之一。
至於安也,幼子初長成,時常帶著繼子和幼子出門,沈晏清往往是孤家寡人待在沈家。
季瀾愛她的幼子。
軟糯糯的孩子,遺傳他媽的嘴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