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季顯要求,他的墓碑上,沒有刻家族、刻某某之子,只有季顯之墓四個字。
他不是誰的誰,也不想被誰禁錮,只想做自己。
季瀾開啟餐盒,從裡面拿出貢品,最後端出來的是一道青團。
她說:“脫離季家時,我當時在想,自己這輩子再也不用做青團了,可今日想想,還是得做!因為你說過,我做的青團最合胃口。”
“人只有在自己願意時才會心甘情願的去做某件事情,我也不例外。”
“就好比這青團.我願意做的。”
“我近來每每夜間睡覺之前,總喜歡看一些志怪恐怖小說,想著,起個開頭也好夢到你,可你心也太狠了,連夢都不給我託。”
“你不給我託夢我怎麼知道你過的好不好?”
“算了,說了你也不會回我,給你燒點錢吧!別都花了,存起來當個富豪等我以後下來找你直接當富二代。”
淅淅瀝瀝的雨下著,她撐著傘遮住半邊空擋。
打火機燃起的瞬間,火苗竄起.
火勢大到幾秒鐘就席捲了一整摞黃紙。
“慢點!我還能多跟你說說話。”
她話語落地,火勢漸小。
僅是瞬間,淚水猛的席捲了她的眼眶,她蹲在墓碑前,哭的像是一個找不到家人的小孩兒。
“我時常自責,自責自己將你想的那樣壞,如果早一點.”
“再早一點.”
17年清明節,救護車從城南墓園呼嘯而過。
季瀾在病床上睜開眼時,一隻掌心落在她眼簾上空遮住了刺眼的白熾燈。
“醒了?”
“我怎麼了?”她嗓子乾啞,咳嗽聲漸起。
“暈倒了,”季明宗眼眶猩紅,密密麻麻的紅血絲像是徹夜未眠似的。
“我不記得了。”
“不記得也好,”據景禾所說,燒完紙收了東西準備起來的人晃了兩下就暈了。
幸而是暈在了季顯的墓碑上有了些許緩衝。
若是直直倒地,後果不堪設想。
讓他憂心的,不是季瀾暈倒。
而是她懷孕了!
據時間推算,應當是在南洋那次。
太過放縱,忘記了安全措施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