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此,沈晏清頓了頓:“你應該查出來了,她當年丟了孩子,患上了間接性精神病,這些年一直在吃藥控制,安秦為了照顧她搬離了安家主宅,公司也交出去了。”
“至於黎楨,很碰巧,季瀾帶著溫黛去醫院看病的時候碰上的,並非你所認為的那種關係。”
沈晏清的解釋太過官方。
官方的讓季明宗找不到絲毫話語來反駁。
“站在目睹整件事情的旁觀者而言,我不認為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逃離,相反,是季瀾在被活埋之後,極度怕死才會想逃跑,倘若真是精心策劃的,怎麼會連個接應她的人都沒有?她明知寒冬臘月的天有多冷,更不可能穿著一件單薄的禮服在山林中狂奔。”
“跑和死,腦子沒壞的人都分的開。”
季瀾被傭人告知門口有人求見。
說是律師,且是龐大的律師團,數十人。
季瀾知道,季明宗動真格的了。
一群人坐在安家客廳裡,季瀾尚未開口,為首的律師直言規勸:“季小姐,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這件事情你沒有任何勝算。”
“如果要對鋪公堂的話只會是浪費雙方的時間。”
“季明宗讓你們帶什麼話了?”季瀾問。
“沒有,”對方語氣很生硬:“但是季董說讓我們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就回京港處理瀾影。”
“我知道了,”季瀾送走人,撐著腦袋有些頭疼。
“瀾瀾,”溫黛帶著小傢伙從外面進來時,恰好碰見律師團離開。
“我跟你爸爸打電話了,他下午到家,你別太憂心。”
“謝謝,”季瀾客氣回應。
“我是你媽媽,父母愛子為計之深遠,是應該的,你不用跟我那麼客氣。”
季瀾望著溫黛,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發癲的男人,瘋癲的媽,智障的兒子,破碎的她。
季瀾覺得自己的人生就要一眼望到頭了。
安秦最近不知道去哪兒了。
她留在莊園裡帶著小的看著大的。
精神壓力大的都快冒黑色泡泡了。
安家傭人眾多,這些事情本該輪不到她做,但溫黛,格外粘她。
“瀾瀾,是不是我沒攔住他,你生氣了?”
“沒有,您也攔不住他,”季瀾寬慰她。
“這位季先生,太兇狠不適合你,”溫黛做出點評。
季瀾沒正面回應,反倒是目光落在一旁的小傢伙身上:“你先上樓。”
“媽媽,你不能因為我是個正常人就對我不溫柔。”
季瀾:.
“媽媽,你要把我送給我爸嗎?”
季瀾盯著他瞧了眼:“你不是挺喜歡你爸的?”
“才沒有,我最喜歡媽媽了,”小傢伙悄悄的貼到季瀾身側。
“熙熙啊!你知道為什麼有時候我很想打你嗎?”
“因為我像我爸!”小傢伙很懂。
“你去找你爸吧!給他當質子,讓他行行好,放過我。”
“感覺爸爸想要你勝過想要我呢!我們今天第一次見面他就跟我說了一句話,”小傢伙豎起一根手指,一本正經的望著季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