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想拿到這塊肥肉,誰也不想鬆口。
鄧宜靠在咖啡廳的椅子上,跟京港幾位官太太一起喝下午茶,對方聊及此事,語氣頗有些幸災樂禍:“要我說,季夫人這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這些年,季家對季瀾沒有生恩也有養恩吧?”
“咱們養過孩子的都知道,培養一個孩子耗費的心力可比生孩子是受苦受難多了,更何況是這種豪門教育,高爾夫,馬場,各國語言,每一樣看起來平平無奇,可哪一樣不燒錢的?”
“就是啊!”有人附和。
“要我說就該跟那宋家算算養育費,好讓他們心裡清楚清楚,不說別的,季瀾若是生在村裡,她能積累這麼大的閱歷?初入高檔場合,名牌包包,衣服,見過的人脈,哪一樣不是她前行路上的墊腳石?”
“你看看生在村裡她還能不能創立這個瀾影傳媒。”
鄧宜坐在這群人跟前,明知大家好嘴壞心,卻也無法反駁,誰讓他們地位都不低呢?
誰讓季家與他們的丈夫深交呢?
有些話,只能硬著頭皮聽人說。
這頓下午茶,喝的她憋屈。
七點,一行人用晚餐各自回家。
剛到家,鄧宜換了身舒適的家居服下來,剛想泡杯茶緩緩怒火,季柔柔拿著手機火急火燎的衝上前,告知她宋家大擺宴席,恭喜自己找回女兒。
“媽,你看姐姐這是不是過分了?”
“這跟當眾打我們的臉有何區別?”
“季家這些年對她沒有生恩也有養恩啊,要不是季家,她興許早就凍死在外面了。”
季柔柔喋喋不休的話接連而起,鄧宜望著她,眉頭緊鎖,一言不發,烏黑壓迫的眸子讓季柔柔有些不敢繼續吱聲兒。
顫顫巍巍的喊了句:“媽”
“柔柔,有些話當說有些話不當說,你不清楚嗎?”
“你知道這叫什麼嗎?我當然知道有人打我臉,但我並不想直觀看見,你好像生怕我看不見似的,興沖沖的到我跟前告訴我有人抽我臉。”
鄧宜語氣不重,但聽在季柔柔耳裡,並不好受。
媽媽,對不起,沒人教我這些,我.”季柔柔有些後怕,哽咽著繼續開口,低垂首一副做錯事的小孩兒模樣:“我以後注意。”
鄧宜提著口氣,不上不下。
季柔柔這會兒若是讓她罵兩句她還能好受些,偏偏,她裝淡淡柔弱什麼都不懂,又想拉起她的愧疚心,更讓她惱火。
“罷了,”準備下樓的人腳步一轉,又上去了,上樓之前,喊阿姨泡壺茶給她端到臥室來。
九點半,季宏義歸家,樓下未曾見到鄧宜身影,稍有些奇怪。
上樓見她坐在臥室窗臺邊的單人沙發上喝著茶,有些奇怪:“怎麼在臥室喝茶。”
“煩心事太多,”鄧宜淡淡開腔,又問:“季顯最近還在國外?許久都不見他了。”
“恩,”季宏義脫了身上外套隨意搭在一側。
朝著鄧宜走過去,後者就著她的杯子給他倒了杯茶:“柔柔跟宴家的婚事能不能往前提?”
“不是捨不得。”
鄧宜嘆了口氣:“煩心事太多,無暇顧及,想早點解決。”
季宏義伸手摸了摸她的肩膀:“事兒總有解決的一天,恆立必然是我們的,二房那邊讓他們鬧去,至於柔柔的事情,你若是想,就看著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