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季瀾擇了良辰吉日搬家,新公司開門那日,門口花籃堵住了通道,原本通暢的過道被堵得僅一人側身可過。
徐影站在公司門口,雙手抱胸一行行的看過去:“誰能想到我們有今天。”
她說著,拎起花籃上的條子看了眼,朝著季瀾那方扯了扯:“許幻?這狗東西!平常見了我們不踩兩句就不錯了,還送花籃?”
“這又是誰?”徐影看了眼祝福語:“黎楨?”
“季小瀾,黎楨耶!”
“季總在嗎?有您的禮品,”二人正站在過道里,門口有小哥穿著制服進來,手中拿著單子。
“季瀾嗎?我是。”
“我們是拍賣行,有人給您定了一尊福祿。”
話語落地,門外有人捧著檀木盒子進來,盒子裡放著金絲勾勒琉璃彩釉葫蘆,看起來價值不菲。
“有卡片,”徐影將卡片抽出來遞給季瀾。
她隨手翻開,鏗鏘有力的字型近乎穿透紙背上,與門口的那些生意興隆財源廣進不同。
「希君生羽翼,一化北溟魚」
“誰送的?”
徐影看了眼賀詞,爹味濃厚:“你爸?”
季瀾抿了抿唇,收了卡片跟工作人員道謝,抱著匣子回了辦公室。
“你爸什麼時候這麼大方了?這琉璃福祿葫蘆我剛剛開啟他們官網查了一下,你猜多少錢?”
“多少?”季瀾好奇。
“這個數,”徐影攤開大指與食指:“八百萬。”
季瀾撐著腦袋點了點額頭,徐影開啟匣子端詳著這隻色彩鮮明的葫蘆:“你那老男人送的?”
季瀾嘖了聲:“什麼老男人不老男人的。”
“送葫蘆,有招財納福、財運亨通的意思,可卡片寫的卻是對你的期許,一來,開業祝福有了,二來,願君更上一層樓的意思也有了,事情做的這麼滴水不漏,要麼段位在我們之上,要麼存了巴結我們的心思想討好。”
徐影指了指門外:“那些花籃,都是日常中的籠絡關係,給花店打個電話花點小錢,自然有人安排妥當,唯獨這個不同,既花錢又花心思。”
季瀾沒吱聲,心中琢磨著徐影的話。
季明宗這人,做事情確實滴水不漏。
他說過,會託舉她,是真真切切的託舉,不是畫餅,不是謊言,更不是隨口說的一句話而已。
這樣一個成熟有魅力,溫文爾雅,站在權利巔峰且平等尊重你的男人,很難不讓人動心。
季瀾心想,她完了!
這日開業,季瀾包了場子供大家玩樂,京港會所對他們而言是新鮮的,對自己而言差點意思,人安頓完,季瀾去了趟衛生間,聞到熟悉的檀香味兒,有一瞬間的晃神。
隨即拉住樓層經理:“你們這兒廁所的薰香什麼時候換了?”
“有幾天了。”
“專門換的?”季瀾問。
“不清楚,說是有個老總過來,覺得我們衛生間味道不好聞,我們老闆就給換了。”
季瀾鬆開人,牽了牽唇角,讓人離開。
徐影:這是找了個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