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偏偏好巧不巧的,季瀾一頭撞了進去。
夏日,氣溫升高屋子裡長期開著冷氣,季明宗凝著季瀾,似是在斟酌,解開襯衫釦子露出健碩的身軀,視線在季瀾身上來回一遭:“等我,陪你去。”
“你不.”不是不信這些嗎?
回應她的是男人上樓的背影。
約莫十五分鐘,季明宗渾身清爽下來,身上濃厚的酒味兒被洗去,白襯衫換成了黑色POLO衫,牽著季瀾的手上車。
車門剛剛關上,嚴會驅車直往城外去,出三環上繞城高速不走市區,倒也極快,原定四十分鐘的路程只開了二十五分鐘。
六點半,寺廟賓客聚集,匯聚門口等著寺廟開門。
黑色的邁巴赫停在停車場,閉目養神的男人緩緩掀開眼簾,語氣微諷:“菩薩都沒上班,季小瀾,你打擾人家睡覺了。”
“下車,”男人言簡意賅,季瀾跟著人下車,任由他牽著手繞著寺廟東南方向去,角落裡,一道紅漆側門大開,寺廟主持候在門後,等著他們到來。
“不是沒開門?”季瀾錯愕。
“季瀾,”季明宗淡淡覷了她一眼:“倘若求佛有用,普通人連門都進不來。”
季明宗勘破事實,但在季瀾跟前,卻從不高高在上,反倒是願意陪著她在走一遭。
“你做了什麼?”
“捐了點款而已,”他直白告知。
六點四十,寺廟大門緊閉,而季瀾卻跪在了大殿蒲團中,雙手合十,仰望神明,低聲呢喃,語氣輕緩傳入站在門側抽菸的男人耳裡。
“事業順遂”四個字鑽進季明宗耳裡時,男人輕聲淺笑。
心中鄙夷,卻未曾打斷她的虔誠求拜。
信仰這種東西,於有些人而言,是死水,於有些人而言又是光明。
他何必站在過來人的角度撕掉當下人的傘。
晴轉陰、陰轉小雨、小雨轉大雨,這是人生順序,他不能站在為季瀾好的角度讓她直接從晴到暴雨,這不符合實際。
季瀾起身,往功德箱裡塞了些錢,這才轉身出大殿,跨腿邁過門檻時,入眼就是站在門側的季明宗,男人見她出來,微眯著眼將唇邊的煙扒下。
視線在她和大殿菩薩身上來回:“季瀾,求它不如求我。”
“我比它有用。”
“不合適,”季瀾搖頭回應,跨步下臺階時又道:“有些事情只能求神明。”
“比如?”季明宗跨步跟上。
寺院幽靜,晨鐘暮鼓,林木樓宇之間季瀾腳步頓住,背對晨陽望向她,朝陽落在她後背,給她清瘦的身子渡上了一層薄薄的金光。
季明宗笑意半真半假,凝著季瀾的目光始終泛著幾分不真實,然而,季瀾輕啟薄唇道出一句話之後。
男人身上的虛偽、真真假假的面具被撕開,視線逐漸皸裂。
她說:“求你平安。”
10年盛夏,季明宗覺得自己的靈魂在這百年寺廟裡被重新塑造了一番,季家人偽善、狡詐,母子不是母子,兄弟不是兄弟,他在這場關係中被猜疑、被算計,被追殺,從未得到過半分愛意。
年少時差點葬身國外,成年之後,小有成就,多的是前輩捧著滿心的算計來套近乎,成名之後,身旁人都是利來利往,關係從不純粹,
而唯獨季瀾.
唯獨季瀾
她說:求他平安。
我還能寫,但是算了,嚶嚶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