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他畏畏縮縮的,選了一種最不乾脆的。
“東躲西藏,何時是個頭,”自己沒出息就算了帶著一幫子人幫他捂馬甲。
好好的日子過成了地道戰。
“手機還能開?”季明宗無視趙嘉淮,轉頭望向一側的經理。
後者點了點頭:“能。”
“相簿刪了,其餘不動,”他吩咐。
經理應了聲,出門辦此事。
趙嘉淮抿了抿唇,總覺得鼻息間的泔水味揮散不去,走到一旁茶桌點了根香插在佛陀香插上,淡淡檀木香傳來時,他才隱約覺得那股子味道被蓋住。
“度假村的專案若是開動,你必然要在媒體跟前露臉,屆時,瞞不住。”
東躲西藏,用盡手段,到頭來也不可能徹底藏住。
季明宗眉眼低垂,焚了支菸,時而向後靠,時而伸手輕點菸灰,姿態不似以往輕鬆,緊皺的眉眼間是撥不開的算計。
趙嘉淮跟他多年,從美國輾轉回京港替他探路,一路得了不少好處,也見識了不少人心,趙家利用季明宗開啟國外市場,季明宗用季家的手在京港鋪了一條康莊大道,屬於各取所需。
原本該是平等的關係,可這人,少年成名,手段陰辣,周身帝王將相的氣息渾然天成,任何人到他跟前都能被壓一頭。
趙嘉淮端詳著他。
斟酌又道:“星凡藥業內部鬥爭水深火熱,季宏義撥不開身,正尋自己人進去壓場子,放眼季家,現如今能上的了檯面有點手段又好管控的人,只剩下季瀾了,這顆棋子,你現如今不用,往後必然會成為掣肘你的一把利刃。”
男人點菸灰的手僵住。
趙嘉淮又道:“感情這種事情,你若是動了心,就要做好有了軟肋的準備。”
季明宗不搭腔,深吸了口煙,將剩下半截菸蒂摁進菸灰缸裡:“我有數。”
他有數!
是趙嘉淮聽過最多的一句話。
以往,這句話是定心丸,而今……
難說!
九點半,季瀾坐在茶室跟徐影聊著,無非就是行業八卦和豪門緋聞。
京港這個圈子,連六人定律都用不上,三人之內必有熟人。
“季家跟宴家的婚約我估計要提上日程了,季柔柔最近據說很用功,清晨五點半起來到凌晨才下課,各種老師排著隊進季家拿錢,鄧宜花了心思想將人砸出來。”
“不砸出來,宴家那麼好忽悠?”季瀾搖晃著手中茶杯,漫不經心回應。
“鄧宜現在估摸著也愁,季宏義正是用人的時候,得顧著公司還得管著季柔柔。”
季瀾淡笑了聲,愁?這不是她求的嗎。
臨近十點,零零散散散場,徐影連軸轉了幾日,也沒多留,嚷嚷著年紀大了要回去補覺。
季瀾這邊,關係通暢就等著排上暑假檔上劇,具體日期沒定,她心下難安。
十點半,回到蘭庭別墅時,阿姨起身迎接,告知季明宗今晚不歸,讓她早些休息。
季瀾嗯了聲,轉身上樓,帶上了貓。
她從不信季明宗口裡的做點小生意,他的行程堪比千億大佬,要麼晚歸身上沾著濃厚的菸酒味兒,剛從酒桌上下來,要麼不歸。
用嚴會的話來說:居無定所,四海為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