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程也有些意動。
他本是想要吻上去的，只是手指在他紐扣位置作亂的時候，摸到了一個凸起的稜，雲程本來還在疑惑，後來想到了那是什麼。
在他心口刻下的，自己名字的疤。
曖昧的情愫自這裡陡然落下，但雲程卻像是那天一樣，生出了無邊的沖動。
他想，為什麼要這麼浪費彼此的時間。
江遲照的愛，已經超越了生死之外。
雲程微微顫抖著嘆了一口氣，垂首，松開了江遲照，抬手點了點他的喉結，手指往下滑了滑，放過了他襯衫的第一顆紐扣，但這樣鎖骨位置開了個小窗，顯得江遲照更加的衣衫不整，只是他顧不得這些。
江遲照並起雙腿，長長深呼吸一口氣。
“你……你不要鬧了……”
江遲照醞釀半天就憋出這麼一句話來，雲程笑著看向他，問：“我怎麼鬧了？”
江遲照控制不住自己的視線往下看去，雲程也跟著掃了一眼，看到那個鼓鼓囊囊的位置有些啞然，沒想到對方的反應這麼大，剛落下去的玩笑心思又有些起來，笑著問他：“這就算鬧了嗎？”
“這……這還不算嗎？”
江遲照情緒帶著一絲“悲憤”，雲程覺得現在的他好玩極了，問他：“你不開心嗎？”
那股沖動終於化作了真實的動作，雲程探過去在江遲照的臉上輕輕印下一個吻，“這樣不開心嗎？”
江遲照宕機了。
他臉頰上感受到了明顯的觸感，但整個人都不敢相信那是什麼，他的靈魂像是被抽走，呆愣在原地變成了一塊石頭，過了許久之後才眨了眨眼，像是機械一樣轉頭看雲程，然後抬起手摸了摸臉。
雲程看他沒反應，抬手拍了拍對方的臉，“呼吸。”
江遲照被一個輕輕的巴掌打得歪了一下，然後在雲程的聲音裡才想起來要呼吸，他深吸一口氣又抬起頭，眼睛裡是憋氣導致的生理性淚水，他看向雲程，張了張嘴才找回說話的意識。
“這是……這是什麼意思？”
江遲照現在整個人都丟失了思考的能力，所有的情緒聽從雲程的調派，他毫不否認，現在的雲程如果讓他去死，他會毫不猶豫跳進主路的車流。
雲程好像也知道了江遲照當下的情況，沒有再去讓對方自己思考，而是說：“不用你追我了，江遲照，我不想浪費我的人生再去和你糾結試錯，我們還有更多更有意義的事情去做。”
“與其糾結所謂勇氣與未來，不如賭一把，我現在的籌碼很多，我不怕輸。”
江遲照已經努力讓自己不要看起來很呆很僵硬，但好像失敗了，這樣的雲程自信強大，他本就為之傾倒，現在好像更深刻了自己的愛。
沒有人不會被這樣的雲程吸引，江遲照做錯事走錯路，兜兜轉轉，還能獲得對方的垂憐。
他太幸運了。
只是這樣想著眼淚就有些控制不住，江遲照覺得在喜歡的人面前哭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可他從沒想過，有的時候眼淚很難控制。
雲程沒想到只是這樣一個動作，釋放一個訊號就能讓面前的人徹底崩潰，他有些手足無措，想要安慰卻不知道從何做起，剛抬起手，就被對方撈進了懷裡。
雖然中間隔著汽車中控的位置，兩個人的動作也很別扭，但江遲照還是不願意放手。
“謝謝小程。”江遲照哽咽著和雲程說：“謝謝你。”
“我愛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