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遲照不是沒有見過雲程妝後的樣子，只是距離這麼近是頭一回。
他臉上的面板幾乎看不見任何瑕疵，上了一層薄薄的腮紅，但卻不顯幼態，反而格外清透帥氣，眉眼間不知道是因為隱形的原因還是什麼，整個人的眸光清亮，看向別人的時候，像是把對方都裝進了眼睛裡。
更讓江遲照移不開眼的，是雲程嘴巴上的妝，化妝師很心機地將對方的唇珠描繪地很明顯，墜在唇峰上，格外吸引人。
江遲照的腦子不由自主開始發散思維，但很快他止住了自己的胡思亂想，猛的頓了一下身子，喉結不明顯地上下滑了滑。
雲程沒有錯過對方的反應。
他覺得有些好笑。
江遲照從前是一個根本學不會抑制自己的人，可現在卻相當明顯地在剋制自己，雲程甚至從他的眼神裡看見了後悔，像是在譴責自己剛才有些過分的想法。
他無比清楚地知道，他們兩個人的主導身份在此刻完成了完整的對調，即便他站起來需要自己仰頭去看，即便對方曾經是百川集團說一不二的領頭人，即便現在江遲照的眼神裡滿是慾望，但雲程對他擁有絕對的控制權。
雲程並不是很想承認的是，這樣的感覺很上癮。
他能清晰的感知到，自己能夠要求江遲照做任何事情，比如現在——
雲程走到江遲照面前踢了踢他的鞋尖，“你在想什麼呢？”
江遲照沒有說話。
他寧願保持沉默，也學不會對著雲程撒謊。
雲程嘴角扯了一個笑，小聲罵他：“狗東西。”
卻沒想到江遲照整個人因為這三個字猛的顫慄一下，他並起雙腿垂首，耳尖泛起明顯的殷紅。
雲程沒想到對方的反應這麼大，他愣在原地半晌，看著江遲照整個人變紅到像是熟透，直到外邊響起工作人員說話的聲音雲程才回過神來，然後無語地氣笑了，從沙發上扯過一個毯子扔到江遲照的腳邊，“你是狗嗎？”
江遲照沒有說話，撿起腳邊的毛毯蓋在腿上，可整個人因為有了遮掩，窘迫的反應叫囂地更加厲害，江遲照很難控制自己，他吞了吞口水，抬眼看向雲程，目光殷切，明明是上位者，卻甘願將自己的姿態放低至如此樣子。
江遲照害怕對方生氣，眨巴眨巴眼睛，想了一個下下策。
他小聲開口。
雲程被驚得定在原地。
他不敢置信地看向江遲照，甚至揉了揉耳朵。
江遲照低下頭去，不願意麵對自己剛才說出口的話，可雲程沒有放過他。
“你說什麼？”雲程蹲下身子和江遲照對視，看著他紅透的眼眶，步步緊逼：“江遲照，你剛剛說什麼？”
對方抬眼和他對視。
雲程沒有忽視那雙眼睛裡掙紮著的佔有慾，但很快那些慾念被江遲照生生壓了下去，他別開眼睛，不敢再和雲程對視，但卻滿足了他再聽一次剛剛那個字的要求。
“……汪。”
雲程感覺有些不妙。
曖昧陡然叢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