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再用自己強硬的手段去要求雲程了,如果今天宋柘野不同意,他到時候即便真的能拿到邀請函,恐怕也只是站在酒店的門口,遙遙看一眼雲程而已。
三天之後,屬於雲程的時間來臨。
晚宴雲家邀請了很多人參與,相比較從前那些商業性質很濃的晚宴,這場宴會或許因為來的名利場的人都有各自的目的,面對雲家也更放低自己的身段,意外的讓這裡變得像是一場氛圍很好的聚餐。
雲程被雲旗和雲念琅帶著一起去社交,他手裡拿著的是一杯甜甜的草莓汁,但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指責他不喝酒,甚至雲念琅還給他準備了牛奶。
在幾個人聚在一起嘗小蛋糕的時候,江遲照突然出現在宴會廳的門口,不知道是誰對於他的出現驚呼了一聲,於是吸引了眾多的目光。
他的長發還是沒有剪短,只是做了一些打理,露出飽滿的額頭,鼻子和唇形優越,鼻樑上還架了一幅金絲邊的眼鏡,將他本身乖戾的氣息壓下去一些,但將近一米九的個子還是讓人看起來很有壓迫感,身上的西裝裁剪立體,手腕間的袖釦是一塊火彩很漂亮的帕帕拉恰,在水晶燈下十分地耀目漂亮。
和雲程想的一樣,這樣的長發讓江遲照別有另外一番的帥氣,雲程本來應該沒有心思欣賞的,但江遲照今天的打扮實在太過惹眼,要是讓他形容,似乎像是一隻求偶的孔雀。
他有些擔心江遲照今天還會像那天在酒吧那樣發瘋,他不想屬於自己的一場宴會被他毀掉。
雲旗似乎也不喜歡江遲照,見到他進來之後皺了皺眉,“他怎麼來了?”
雲念琅努了努嘴:“這位再怎麼說也是締造百川文娛行業翹楚的天才,江展盛沒做到的他能做到,江遲照怎麼就不能來?”
雲旗沒有說話,他對江遲照有一種天然的厭惡。
但雲念琅說的沒錯,江遲照是雲程未來必然繞不過去的一個人,哪怕他現在不再執掌百川的任何事務,也依然在行業裡有非常大的影響力。
雲程看著江遲照腳步不停地朝著這邊走過來。
“你好,認識下,我是江遲照。”
他的手毫無預兆地朝著雲程伸了過來,雲程下意識就想要把他的手打掉,還是雲旗反應快,知道不能落了人的面子,笑著握住江遲照的手。
“雲程對陌生人防備心比較高,不好意思哈。”他只輕輕碰了碰就松開,“也謝謝江總能過來,未來有什麼好的專案,也多想著我們小程一點。”
江遲照今天像是轉了性,被雲程冷落表情也絲毫沒有任何不對的地方,笑得毫無破綻:“理解,我這邊也有開一間製作公司的打算,雲老師如果有需要的話也可以考慮我們。”
雲老師是業內對雲念琅的稱呼,她心裡對於江遲照的話震驚得很,聽這意思是準備離開江家出來單幹?但雲念琅表面功夫做得極好,微微頷首笑著點頭:“那是當然,江總的製作團隊我們還是很信任的。”
三個人互相打官腔,只有雲程自己露出了非常明顯的意外表情,江遲照看著覺得有些可愛,他從前怎麼沒有發現,雲程還有這樣靈動的一面。
他無意過分打擾雲程,只和雲旗和雲念琅寒暄了幾句就站到了一邊,也不去社交,只是站在那裡看著雲程,雲程被他灼熱的視線盯著有些坐立難安,拿出手機一邊轉移注意力,一邊問宋柘野怎麼還不到。
訊息發完大概十分鐘左右,宋柘野姍姍來遲,出現在門口。
他並不是什麼內耗的人格,但驟然出現在這樣的環境裡還是會有些不自在,宋柘野今天特意穿了西裝做了造型,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和這裡不要那麼的格格不入。
雲程第一眼就看到了宋柘野。
他快步跑了過去,將人帶到雲旗面前。
“哥,這就是我和你說過的那個朋友。”
宋柘野有些意外,他舌釘沒摘,不敢輕易張嘴,只微微禮貌和雲旗點頭致意,雲旗對雲程交什麼朋友並不是管的特別嚴,只要不是什麼三觀不正的人就可以,但他頭一次覺得原則好像很容易被打破。
雲旗不是很喜歡宋柘野。
他的臉色比剛才面對江遲照的時候還要臭,上下掃了掃面前的人。
不可否認,宋柘野長得很好。
他和雲程的長相是完全背道而馳,野性又淩厲,頭發的發質能夠看得出來之前應該是有很明顯的顏色,雖然穿著西裝,但卻沒有一點商務的感覺,反而有種浪蕩的感覺,雲旗格外不喜歡。
只是礙著是雲程的朋友,雲旗沒有表現出來。
他禮貌地和宋柘野握手。
宋柘野和他的手指一觸即分。
也沒有洩露出來自己心裡的想法。
他對雲程的家人很是挑剔,一種說不上來原因的挑剔,看見雲旗雖然知道他對雲程很好,但就是說不上原因的瞧不上,他潛意識裡認為,雲程的哥哥並不是什麼好東西,而且雖然只認識雲程三天,但他總有一種自己才是雲程哥哥的感覺。
於是兩個“哥哥”的第一次交鋒,就這麼暗流湧動地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