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出去曬曬太陽嗎?”
“你是說……在傍晚的時候,讓你把我推出去,然後和傻子一樣被人圍觀的那種曬太陽嗎?”
強忍著內心翻白眼的沖動,石黑流冷哼出聲,抓起身後的枕頭朝著對方扔了過去。
“我說真的,你可以不來的。”
“又在說這種任性的話。”
男生——也是蘇枋隼飛無奈地嘆氣,自覺地坐在距離石黑流最近的椅子上:“因為沒有石黑,巡邏都感覺沒有意思了。”
“我倒是覺得很輕松。”
“明明大家都很想念石黑的。”
這個人……又在說這種肉麻的話。第不知道多少次被人噎到,像是認清了自己沒有辦法在這方面“贏”過對方的事實,石黑流閉上眼睛,開口說道:“醫生不是說過了嗎?最少還要休息半個月。”
“只有自己一個人,不會覺得無聊嗎?”
“為什麼會無聊?”
“畢竟你受傷的事情,除了a班的大家,便沒有其他人知道。榆井倒是想給石黑的父母打電話,但是因為你不同意,最終還是放棄了。”
“因為沒必要。”
對於這件事情,石黑流堅定地認為自己沒錯:“正東風鎮距離東京那麼遠,況且父親和母親很忙,讓他們知道我的事情,除了徒增擔心,並不能改變我受傷的事實。”
關於前世和蘇枋隼飛的對話,就算是現在,石黑流也認為沒有哪裡不對。況且如果不是班上的同學三令五申地說要來照顧他,尤其是蘇枋隼飛,自己都已經拒絕了很多次了,還是每天雷打不動地準時出現,其實石黑流也沒打算讓對方來的。
話又說回來,當時聽到了他的那些話,蘇枋隼飛好像說了什麼,但是具體的內容石黑流已經不記得了。
“醫生……流的身體怎麼樣?”
“體力消耗太大,病人好像也有很多心事……可能要在床上休息幾天。”
“……”
前世的畫面被耳邊的嘈雜打斷,石黑流覺得自己在不住下沉,他想要睜開眼睛,卻覺得眼皮沉到讓他心慌。
與此同時,他感覺到有人正在觸碰自己的面頰,然後,冰涼的毛巾被放在了他的額頭上面。
然後——
然後石黑流就睜開了眼睛。
首先看到的是頭頂的天花板,用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自己在醫院。感受著身體的痠痛,石黑流坐了起來,緩慢地看向窗外。
窗外的天氣好的出奇,陽光透過窗戶照在他的面上,讓他發出了舒服的悶哼聲。
除此之外,還有孤爪研磨。
準確來說在他睜眼的瞬間,孤爪研磨就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他的面前。見他面上的怔愣,孤爪研磨垂下眼去,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塊奶糖塞到石黑流的手中。
“醫生說……這種情況應該補充糖分和水分。”
“多謝。”
並沒有問孤爪研磨為什麼自己會在醫院,也沒有問醫生還說了什麼,從人的手中接過那塊奶糖,拆開外包裝放進嘴裡,感受著奶糖自帶的甜度,石黑流笑了起來,眼底掀起了波瀾。
“這種感覺……好像也不錯。”
“流?”
“想到了之前的一個朋友。”
前世的記憶在他的腦海中逐漸模糊,取而代之的是眼前的孤爪研磨。看著對方面上的溫和,石黑流笑著搖頭,身子向後放任自己跌回枕頭的包圍。
“原來生病的時候有人陪著,真的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兩世的經歷,或許自己的心態也發生了改變。想到這裡,石黑流的唇角上揚,聲音平淡地說道:“和烏野的比賽,研磨有‘享受’到嗎?”
孤爪研磨點了點頭:“我很開心。”
開心嗎?石黑流睜開眼睛,轉頭迎上對方的視線:“研磨開心,那麼我想……我也是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