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感知不到的,畢竟他們早離開了。
莫子佔想摸摸鼻子,可手上兜著兩只夢朏,壓根騰不出空來。
“我們小心在這裡找了很久,結果就被那家夥給抓住了!”
那家夥指的自然是安靖。
蕤賓仙君平生最喜歡的就是各種各樣的靈獸,見到夢朏這麼稀罕的存在,自然是愛不釋手,於是一邊一隻使勁摸了個遍,後來發現這倆家夥為了躲他,一腦袋紮進了他用了樣靈植的土裡,把身子染得黢黑。
其實吧,一般來說可以直接施術把它們給弄幹淨的,可安靖就是事,想著在水裡也把支支吾吾給揉搓一番,於是就有了這麼一出。
夢朏怕水怕得不行,吾吾一想起那場景就心驚肉跳的:“我們覺得那家夥壓根不是想給我們洗澡,而是想把我們放湯裡煮了!”
明明它們身上的泥都已經沒了,還一臉可怕的表情,要繼續往水裡加各種花,說要再洗一遍。
“我們使了勁地想逃出來,最,最後是我哥站出來,拖住了他,才讓我逃過一劫的。”
要不是說的是洗澡,這可真是個兄弟情深的好故事。
不過即便如此,吾吾的哭訴聲還是像一團火,把莫子佔那顆時常好似不存在的良心給燒出來了。尤其是,後面支支晃悠悠地也醒了,兩只一起左右夾擊地哭,讓他整個腦袋都嗡嗡的,原本那些嫌棄早不知被拋去哪裡了。
“子佔,你有沒有發現……”許聽瀾看了眼被莫子佔抱著的兩只團子,緩緩道。
“什麼?”莫子佔轉過來。
許聽瀾:“沒什麼。”
莫子佔登時就有些不滿了:“賣關子是天大的壞習慣!”
“就是!”支支吾吾頓時忘記哭了,幫腔道。
“嗯。”許聽瀾應了一聲,但還是沒有把方才的話繼續說下去,只是亦步亦趨地跟在莫子占身後,看著自己這位小弟子,無可奈何地開口安慰起這兩只朏朏來。
從前帝鳩對於莫子佔的折磨,多是在肉身上,以至於讓他無意識間總覺得所有的觸碰都是帶著疼的,所以很長一段時間裡,他都不喜歡被任何活物給碰著。
現在的莫子佔其實也不喜歡挨著人,可和最開始時不一樣,以前是因為下意識地恐懼,而現在卻僅僅是因為他性子本身帶了點雞毛與精緻。
所以偶爾遇到不那麼抗拒的,或者是帶著好意的,他也能像現在這樣。
過去的陰翳在莫子佔的心中不斷減淡,這是許聽瀾所希冀的,他希望莫子佔好好的,這種好,不僅僅是肉身上的,而是貫徹他整個人內外。
本就是紫薇帝星命,怎能被那突如其來的禍星給踐害了呢。
當然了,能讓莫子佔主動湊上前去的,還是隻有,且只能有許聽瀾一個。
這樣想著,剛步入藏歲小築的結界,許聽瀾行到徒弟面前,臉上不動聲色地朝莫子佔招了招手。
而後滿意地看著自家的小弟子馬上把兩只夢朏趕了下來,然後整個人黏黏糊糊地往他邊上湊了過來。
“師尊不打算賣關子了?”莫子佔問。
錯了。
“我想到補償和驚喜了。”許聽瀾道。
莫子佔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問:“是什麼?”
然而這會兒他的師尊上一個關子還沒說清楚,就又一次對他賣起了關子。
“秘密。”許聽瀾輕笑道。
既然是驚喜,自然是不可以現在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