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聽瀾甚至開始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以往傳道授業的方式出了問題,否則怎麼會養出莫子佔這樣一個色膽包天的性子。
可是現在意識到已經來不及了,莫子佔現在人長大了,已經不怎麼聽他的管教了。樣子擺弄得乖乖的,實際上,總是怎麼能讓他鬧心就怎麼來,一點兒正經修士的樣子都沒有。
偏偏許聽瀾還真不捨得將他怎麼樣,就連封啞xue也沒能封過一個時辰,就被這家夥拉著手,在手心寫寫畫畫,纏得沒招了,給人解開了。
剛一解開,就聽見莫子佔絮絮叨叨一通話,完全是一副試圖用話沫子謀殺親師的架勢。
口頭上佔盡了便宜,莫子佔心裡總算是平衡了一點,人也不再繼續犯懶了,整理一下自己,總算樂意從自己的小窩裡挪出來,漫步到院子去。
因為書房那一檔子事,支支吾吾一直不敢主動去觸小仙長的黴頭,生怕小仙長將它們清蒸又紅燒。
不過這會看見小仙長從房間裡出來,一點追究它們的意思都沒有,連忙湊上前去,然後非常驚恐地發現,小仙長走路步子刻意放慢了許多,手腕和肩脖的位置還隱約顯著紅紫,一看就是被人掐過。
支支見狀,小豆子眼一下子就濕了,顫巍巍地問:“你和十七先生打架了嗎?”
莫子佔莫名其妙地看了支支一眼,雖然沒想明白這倆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誤會,但不影響他耍壞心思:“打了。”
嫌事情不夠大,他還抹了抹眼角,說道:“被你們十七先生欺負了。”
他這會眼睛本來就是泛紅的,就這麼個動作,旁人看著很難不覺得他是受了大委屈。支支吾吾掰著爪子數,心下大駭,十七先生和小仙長居然打了足足兩日。
恐怖如斯。
小仙長怎麼可能打得過十七先生?支支懊悔了起來,明明同在一個屋簷下,它這兩日怎麼就能因為害怕被教訓,而完全不管不顧小仙長呢?
吾吾顯然和它的兄長抱有一樣的虧欠情緒,壓低了聲,和小仙長商量道:“那現在小仙長你要逃嗎?”
“對呀對呀,”支支搭腔,“我聽人說過,那些會打人的道侶是不能跟的!”
莫子佔認同地點頭,又嘆了一聲氣,說道:“可惜我逃不掉了。”
心已經被人鎖得死死的,無論如何都沒辦法解開,只能任由人隨意折騰。
而且……其實他還挺喜歡被折騰的。
莫子佔稍稍回味了一下,不自覺地潤了一下唇,手也跟著放到自己那已然重歸平坦的腹部之上揉了兩下。
“為什麼逃不掉?”支支問道,而後見著莫子佔的動作,腦袋裡忽然有了一個亂七八糟的猜想,“難不成是因為你揣了十七先生的崽子?”
莫子佔動作一頓,一臉複雜地看了眼支支,試圖糾正道:“亂說什麼?我是男的,揣不了。”
話說完,心裡又忽然有了一點不自信。
莫子佔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他之前有聽山藥精說,那隻被蕤賓仙君收養的公月狐能下崽。
雖然他現在是人,但他和月狐的牽扯頗深,很難說會不會月狐天賦異稟,就算是公的也可以揣崽,然後連帶著他也會受到一些影響。
莫子佔心裡犯起了嘀咕,剛試圖將那些荒誕的念頭甩出去,就聽見吾吾言之鑿鑿道:“可是有一些強大的大妖,為了能繁衍血脈,就算伴侶是公的也照樣可以讓它們懷上的。”
支支附和:“我們妖族有我們妖族的法子!”
“十七先生是我們見過最厲害的妖了,他要是想讓小仙長你懷上,那肯定是能懷上的。”
莫子佔盯著這兩只夢朏,試圖從它們臉上找出一點逗弄自己的痕跡。然而可惜的是,這倆家夥真誠得嚇人,一點弄虛作假的意思都沒有。
莫子佔心如死灰地閉上眼。
他確實是挺喜歡和師尊嘴上鬧一鬧的,但是要他去懷崽子……還是有點太超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