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莫子佔心裡瞬間只剩下了感嘆。
月色透過窗欞傾瀉在許聽瀾那常年被衣袍給掩藏大半的鎖骨上,瑩潤出一抹惑人的亮色,其下還未作任何遮擋展露著兩道飽滿緊實的弧度,被裡衣的襟帶給半路而截,將那微凸的點給隱入雪白的衣料中。
莫子佔眨了眨眼,糾結了不到一個數,想著既然已經被發現了,還不如破罐子破摔,於是一掀被子,光明正大地看。
不僅光明正大地看,他還要光明正大地摸。
莫子佔當即舍棄掉了身上的被子,起身跪著往前挪了幾步,像足了那些看見美人脫衣就開始急色得不行的嫖客,一下將許聽瀾的腰給抱住,那些規矩守禮全都吞到了狗肚子裡,一點不帶顧忌地直接把臉給貼到許聽瀾露出來的胸肌上,肩膀不自覺聳了一下,口中發出一聲帶著饜足意的喟嘆。
是我的。莫子佔在心中不斷重複著這一句。
光是貼著還不滿足,莫子佔儼然把自己的臉蛋當成煎餅,來回轉著腦袋,好讓兩面能煎得均勻些,同時也讓自己身上的梅香盡數渡到許聽瀾那。
明明沒有出入過風月場所,他就已經能將沉醉風月的姿態給擺弄到位了。
許聽瀾被他這動作鬧得很是無奈,卻也沒有要把人給推開的念頭,只是拍了拍某個不斷吃著豆腐的色胚,叮囑道:“把外袍和飾物都脫了再睡。”
莫子佔喜歡把自己裝扮得花枝招展的,身上免不了各種金玉配件,先前他就忘了摘,半夜被戳醒了不說,醒來還發現身上已經被磕出一個個紅印子,他為此還哼唧了好一陣。
他晃著腦袋好好地蹭了幾下,才滿是流連地端正回身,把自己身上叮叮咚咚華而不實的配飾都給摘下來,腰帶一解,衣領一張就把自己給剝得和許聽瀾一樣,只剩下一件裡衣。
裡衣僅用細帶綁著,稍微一伸腿,就能將那層布料給頂開,將裡頭的春光給盡數露了出來。腿上白皙的肌膚交疊上鮮豔的紅紋,一路往內延展,直達更為幽深處,讓他整個人光是就這麼杵著就足夠誘人了。
就連許聽瀾也一時恍惚,以為這人藉著機會再做點了不得事情,結果莫子佔居然只是一個轉身跳回到床榻上,再次拉起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而後才探出來一隻爪子,朝許聽瀾招了招。
他花錢豪氣,也不樂意虧待自己。哪怕是靈舟上的床榻,也置辦得十分寬敞,哪怕容納兩個成年男人也不顯得擁擠。
眼見著許聽瀾如他所願地在他身側躺下,相對而臥,猶如尋常恩愛夫妻。莫子佔雙眼眯成新月狀,那種難以言喻的幸福感擠滿了他的心腔,幾乎都要炸出來了,需要他用力呼吸才能勻出來一點。
四目相對了好一陣,莫子佔的爪子才瑟縮著探到許聽瀾那邊去,指腹搓在對方的骨節上,一點點描摹著其輪廓,最後再一把擒獲,將師尊的手牢牢攥進他的手心裡。
他深吸一口氣,低聲詢問道:“師尊可不可以,和我一趟十方神宗?”
莫子佔沒有明說去十方神宗做什麼,但許聽瀾還是一下反應了過來,良久,他回應道:“好。”
得到這聲應話,莫子佔才安心地又往前湊了湊,在許聽瀾的懷裡尋到一個最舒服的位置,合上眼,一點再繼續動手動腳的意思都沒有了。
既然人已經是他的了,他就什麼都不急了。
今日對於他的心魂消耗巨大,他實在需要好好歇歇,於是很快就浸入了夢鄉,整個人乖得特別不尋常。
直到聽見莫子佔平穩的呼吸聲,許聽瀾才滿是複雜地意識到,這家夥今日居然真的一點旖旎的意思都沒有,確實就是想和他蓋被子純睡覺。
他一時間有些恨鐵不成鋼,眸色透露著危險,死死盯住莫子佔,抿著唇,用空閑的那隻手往莫子佔兩邊臉頰捏去,架勢看著很兇,實際上壓根沒使上勁,只是湊上前去往那微微嘟起的唇上親了親,沒真捨得把人給弄醒。
……
自從成為十方神宗弟子,莫子佔從未像現在這樣離開宗門這麼久,久到此時回去,他險些認不出這個地方了。
原本的一片寂黑變成了一派風和日麗的景象,天光傾瀉而下,消減了此間的陰暗與神秘,卻沒有帶來太多的勃勃生機。也不知是不是錯覺,莫子佔總覺得此時的十方神宗相比從前,氣氛似乎沉重了不少,壓抑得讓他感覺一下子回到了仙魔戰剛結束時,來往的弟子臉上沒有一個是帶著笑容的,全都板著一張臉,在路上來去匆匆。
莫子佔行至長廊,兩邊本該長燃的燈燭已然盡數熄滅,好幾排雕花燈被掛在其上,落了一層灰,看得他一時有些恍惚。
還沒回過神來,迎面就有個垂著腦袋的姑娘朝他們這邊急匆匆地撞來,要不是許聽瀾及時拉了莫子佔一把,那人就得撞他懷裡去了。
那姑娘意識到自己差點撞著人,連連道了幾聲歉。
莫子佔穩住身,抬頭望向前,入目的就是一張滿是紅斑的臉。這人是當初他和代飛疊他們一塊從陶齒村帶回來的姑娘,劉紫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