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在一無所知的前提下,但做了就是做了,無論如何,眼下有一件事是不可否認的,他不是稱職的師尊。
他成了自己口中那個“品行不端、無恥齷齪”的壞人。
十七破天荒地感到了頭疼,他存有記憶的一年多裡,幾乎所有的棘手事都是莫子佔給他帶來的,偏偏他還沒辦法將這人撇下。
他已經答應他了,他是他的。
被打聽的主人公是在一個時辰後醒過來的,莫子佔腦袋發懵,良久才陸續想起昨夜的事,也當即明白過來,許聽瀾為了不讓他碰,居然直接把他給弄暈過去了。
這反應,和從前在藏歲小築他第一次喝醉時一模一樣。
唯一的不同是,這一次醒來,許聽瀾沒有再和他說什麼師徒之別的大道理,也沒有故意和他拉開距離,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表現正常得有點兒不正常了。
莫子佔冷著臉,見到十七回來,也沒有對此發表任何意見,或者更準確來說,他是一句話都不說了,明顯就是生氣了。
心裡翻來覆去、顛來倒去地想,許聽瀾為什麼要把他弄暈過去?他承認自己是有點急色,可是急色怎麼了?作為一個身強力壯的年輕男人,急一點,色一點,很正常。
太正常了!
更何況,他沒辦法不急的。
他不可能讓許聽瀾繼續長久地承受魂魄缺失的苦痛,他做不到。
他捨不得許聽瀾疼。
可是他也是有私心的,他貪圖著此時十七對他的好,對他的關懷。可越是離得近,就越是恐慌不已。莫子佔不敢想、不敢假設,人就像在懸崖邊緣遊走,在刀鋒上舔吻,稍有不慎,就可能落入萬劫不複的境地,他僅能嘗試著在有限的時間裡,盡可能把一切做到最絕。
那樣的話,哪怕師尊有一日知道他藏著的秘密,哪怕師尊有一日惱恨他將自己拖入那樣一個骯髒的境地,哪怕師尊有一日毅然決然地棄了他,他也起碼可以留有一點美好來遮掩傷口。
他自認是個喜歡乘人之危的卑鄙小人,他想在這短暫裡趕緊把人給吃幹抹淨。
許聽瀾到底為什麼不願意從了他?
他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而且他明明看書上說,龍皆好淫,怎麼換成他師尊就清心寡慾上了?
雖然許聽瀾無論什麼樣都招他喜歡,甚至說他就是喜歡師尊冷淡如雪的模樣,可放在現下這種情況,只讓莫子佔覺得困擾。
親吻是離經叛道,靈肉相親也是離經叛道,他們親都親了,再進一步,又怎麼了?
那是不是說明,先生雖然喜歡他,但沒喜歡到願意和他雙修的程度。
莫子佔呼吸一滯,全身上下都在抗拒這一個猜想。
不可能的,許聽瀾不是那種輕佻的人,如果是不喜歡他,許聽瀾沒理由親他,也不可能願意和他做那樣的事。
莫子佔努力勸服了自己,而後又忍不住猜想起其他可能。
難不成是有隱疾?
莫子佔盯著十七的臉,腦袋忽然被一對情色廢料給裝滿了,從觸感上來說,功能和大小不像有問題。
難不成是……許聽瀾知道自己是那種,一旦被碰就會軟下去的,早,早……
“在想什麼?”
“在想早……”
聽到許聽瀾的聲音,莫子佔話差點不管不顧地冒了出來,牙齒在舌頭上咬了一下,一副慫樣地湊到先生身邊,頭一歪,找準自己平常“安家”的地方,笑盈盈道:“……早些時候先生的妖身是什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