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佔知道,讓他的經脈快速被修補好的法子還是有的,可那都是些猛藥,需要他去賭。很難說得準,一劑藥下去,經脈沒能修補好,就先把命給丟了,又或者就此經脈寸斷,再無任何修複的可能。
有自己時刻照料著,十七並不認為莫子佔需要為了追那麼點時間,需要那樣賭一場。
這一點莫子佔其實也認同,可他分明聽見千脈門藥師說,其實還有別的更溫和一點的法子。
“先生,在千脈門時,你們說起的那個法子到底是什麼?”莫子佔仰著臉問。
莫子佔的全部天賦好像都用在了陣法一道上,他對於醫理藥理,向來沒有太多的興趣,也實在所知甚少。
而一到這個問題上,哪怕莫子佔磨破了嘴皮子說,十七雖然句句有回應,但也是句句不答應。
“……不是好法子,別問了。”十七的聲音聽著有點啞。
“是不是好法子也可以講給我聽聽的嘛,到底是什麼?先生說說唄,”莫子佔不死心地搖著人胳膊,說話時小動作本就多,說著話還不安分地往前挪了一下,“先生,先生,先生,和我相關的事,有什麼好不跟我說的?唔!”
莫子佔沒想到他這一挪,他們的關鍵之處就猝不及防地互相戳了戳對方的下腹。
都是男人,莫子佔可太清楚那是怎麼一回事了。
剛才那一番溫存下來,他們二人其實都有些許情動了,只是莫子佔一心做著自我反省,胸腔裡裝了濃厚,壓根沒工夫理會自個身上那點反應。
十七雖然不顯山不露水,但顯然呼吸是亂的。心許之人在懷裡鬧騰,先是一通亂啃亂咬,後來說起小話也不忘左搖右擺,沒能有哪怕一刻的消停,哪怕是聖賢也很難不被點出火來,更別說,十七壓根不是聖賢。
十七深深地看了眼跟石化了似的莫子佔,動都不敢動,安靜得和方才絮絮叨叨的家夥判若兩人。
好吧,其實也不是完全不敢動。
在短暫的錯愕過後,莫子佔的眼珠子就開始不安生地往下,瞥著十七那地方,重重地吞嚥了一下唾沫。
莫子佔的羞恥心好像生來就與別不同,很少能在該有的地方存續。
正兒八經地為治傷而露個背會感到害羞,可到了貨真價實的擁抱與親吻,他又能變得毫無顧忌,哪怕再如何生疏,也要擺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架勢攀咬上去。
眼下也是如此。耳朵明明已經紅得像奈果,人卻跟受到了什麼蠱惑似的,帶著隱晦的怯意與興奮,用食指勾住了十七那已然在他幾番動作下變得錯位的袍邊。
他太想玷汙他這位清冷如雪不染塵的師尊了,那些潛藏在內心深處惡意佔據了主導,讓他再無法自控。
“先生……我……”
莫子佔雖沒吃過豬肉,但也是看過豬跑的。從前堂學,曾有過不大正經的同門傳過雙修圖冊。雖然莫子佔好像天生對於男女情事不大感興趣,所以圖冊傳到他手上時,沒翻幾頁就被他給扔開了,但即便如此,他那過目不忘本事,還是讓他記住那姿勢了。
再加上,是他自個也有的玩意,怎麼服侍最舒坦,他還是瞭解的。
瞭解也沒用,不等他付出實際行動,十七已經先一步主動探入他的袍下。
“我幫你弄出來。”
原本清冷的嗓音帶上了幾分低沉與沙啞,猶如清水被紅墨攪弄得渾濁不清。
那隻往日將他帶出大荒、教他繪制星圖、牽著他走過山海的手就這麼握在了他的關鍵處。莫子佔雞皮疙瘩都立了起來,全身泛出一層細汗。他彎著腰,發頂抵著對方肩窩上呼吸,內心最深處明明在提醒著自己,應該幫回去,卻頭皮發麻得壓根抽不出心神去管別的,只能任由自己在這極致的快意中沉淪。
許聽瀾也是頭一次服侍別人,單說技巧還是生疏得很,明顯平時壓根也沒怎麼服務自己,可是這一點關系都沒有,光是這張臉、這個聲音、這個人……就已經足以讓他感到興奮。
莫子佔戰慄著,只懂得一聲聲低喊:“先生……先生……”
師尊……
“嗯,”十七回應了他,除此之外,還有一聲安撫,“子佔,別怕。”
“我是你的……”
我屬於你。
一聲落下,莫子佔全部交代到十七手上。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之後,他的厚臉皮總算出現了裂痕,人跟熟透的蝦米一樣,雙眼藏在十七的肩窩上,明明已經都不敢見人了,卻偏偏還要悶悶地重複:“你是我的。”
是我的小魚,是我的先生,是我的師尊……是我的歸處。
“你答應我,無論發生什麼,你都是我的,好不好?”
即使到了這種時候,莫子佔還是不忘記耍他那一點“陰謀詭計”,欺負對方一無所知,先求得一切承諾,好讓自己在一切被撕開後,能夠手握多一點用作挽留的籌碼。
他聽到十七在他耳邊嘆了一聲氣,停了好一會兒,才低聲回答道:“……好。”
莫子佔抖了一下,才鼓起勇氣重新把自己的臉給露出來,整個人像是忽然被色魔附體了一般,雙眼瞟著十七還挺著的那處,躍躍欲試地念念有詞道:“先生……我也來幫你。”
說著,莫子佔嘴巴不自覺微張,毫無顧忌地向面前的人展露自己殷紅的舌肉,以及相連著的喉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