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的還是那白泡,當地人愛叫它白草莓,路過一處陽光充足土壤又濕潤的山坡上時,白白小小的長了滿地,比普通草莓小上許多,有些爛熟的變成了紅顏色。
楊黎看的流口水,彎腰就摘了幾顆,吹了吹上面的髒,就丟進了嘴裡,“甜,好吃,奶香味特濃。”
劉知南聽了跟著摘了幾顆,“真的蠻不錯,水果店沒吃到過的味道!”
陳正見他喜歡,說:“那就多摘點回去,也就這個季節吃的到,過了這個時候就不行了。”
楚以湊了過來,“這是好東西,外面兒幾十一斤都賣的上價,就是不好找,又不好儲存運輸。”
楊黎:“青桐灣的阿嬸們有時候會爬上來摘去賣,春天的野菜和野果是她們一筆不錯的收入。”
打了一堆野果嘗了嘗,幾個人往山上爬了大半天,到了海拔高的地方就會看到成片葉片形似鹿耳,翠綠鮮嫩的鹿耳韭。
“為了這口吃的可真不容易啊。”劉知南靠在陳正的肩膀上喘氣。
楊黎已經頗老練的從口袋裡掏出了塑膠袋,“來來來,時間不早了,快摘,多搞點,我給我媽帶點回去。”
楚以沒吃過這種野菜,扯了一根鹿耳韭放在鼻子下聞,是有韭菜香味,他偏頭問蔣開:“寶貝兒,你吃過嗎?”
蔣開點了點頭:“陳正去年做過,還不錯。”
陳正已經先開始摘了,特意叮囑道:“摘細嫩一點的,回去好做成菜吃。”
摘野菜是件快樂的事,貪多貪玩,沒一會兒,五個人就提了滿滿幾袋子的鹿耳韭,楊黎和陳正還在別的地方搞到了一些天蒜,核桃花,雪芽菜。
每個人的揹包都塞的鼓鼓的,上山來打野一趟不容易,能多帶點下山就多帶些。
下山的時候劉知南還在笑:“之前笑人家王寶釧挖野菜,現在可算體會到挖野菜挺爽的,”
從山上下來,已經是晚上七點,一來一回耗費了六七個小時。
陳正繫上圍裙準備開火,其他幾個人分工,將摘回來的野果野菜清洗出來。
劉知南洗野果,楊黎負責鹿耳韭,蔣開前兩天在農場被蔬菜架割了一下,手上有條細微傷口,很淺,但楚以就是不讓人碰上,自己抬了凳子在水泥池那兒洗剩下的一堆野菜。
陳正家現在開的最濃烈的就是各色玫瑰,牆上攀的,草坪裡成片的,牆角綻放的,被夜燈一照,可美了。
晚飯桌就擺在了草坪邊上,聞著玫瑰香吃飯。
還沒開飯,幾個人就先隨便吃點東西墊墊,楚以從茶園給帶回來的茶泡,劉知南剛剛洗好的白草莓,楊黎提了他媽做的鼠麴草青團來。
蔣開在旁邊沖泡茶水,開水一沖,茶葉與白色花瓣一起綻開。
“這是什麼茶?”他問。
劉知南吃著青團,笑道:“柚子花茶,前些天林阿奶家的柚子樹開了滿樹的花,我聞著香,阿奶就讓我們去摘了點,回到家我和陳正用鮮柚花與茶坯層層鋪疊,放到儲藏室裡鋪開,等茶葉洗了花味後,用炭火炒茶,這樣喝著就是柚子花香味的茶葉了,好喝,你們就待會兒帶些回去。”
楚以鼓掌:“你兩口子研究茶飲美食有點本事哦。”
幾個人打趣了會兒,屋裡的大廚陳正叫端菜開飯了,便都積極的去端菜。
核桃花炒臘肉被楊黎端上桌,劉知南端著一盤涼拌雪芽菜,蔣開手裡的是一大盤天蒜餡兒的餃子,附著一碟兒餃子蘸碟,楚以把洗幹淨的一簍子鹿耳韭端出來了。
“正哥在裡面切肉呢,待會兒烤盤放中間,烤肉吃,用鹿耳韭葉子包烤肉,好吃到爆炸。”
今晚的烤肉都是用的陳正農場裡的牛肉和豬肉,高品質的肉片能看到肉的紋理,牛肉是雪花紋路的,放上烤盤,滋滋作響,肉香味能勾的人流口水。
陳正調了幾碟混了花生碎的辣椒麵,此外還切了一些剛長出的嫩青椒和今年的紫皮新蒜,作為烤肉輔料。
一片烤的香嫩的五花肉,蘸上辣椒麵再放上一片蒜和幾個青椒,用鹿耳韭一包,這樣的烤肉能叫人香的迷糊。
核桃花炒肉口感像是蕨菜!也是脆爽、有植物韌勁,最是下飯,配上一碗五常大米飯。
涼拌的雪芽菜脆脆甜甜,粗壯的菜薹很是肥嫩,類似紅油菜薹的口感,帶著山野的清香。
一桌子春令好菜,讓人吃的很是舒坦,就這麼慢慢的在小院兒裡用炭火烤著肉,肉香四溢,配著海鹽荔枝精釀啤酒。
陳正舉杯:“沒什麼好祝的,就祝大家日後好好吃飯,一日三餐,一年四季。”
其他幾人將杯子碰了上去,“大口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