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廚房,冬日的陽光從落地窗前照進來,樹葉被吹散了晨霧,葉面淌著微光,青桐灣的雞鳴在原野上飄蕩,喚醒了沉睡一晚的空氣。
陳正將蒸熟的南瓜從蒸鍋裡夾出來,留了幾塊兒在盤子裡,剩下的統統倒進了料理機,被攪碎成泥。
劉知南吃了一口南瓜,糊爛純甜,看著陳正往南瓜糊裡倒牛乳,放了些糖,最後還弄了一點點黃油進去。
南瓜糊濃稠,煮好的糯米小丸子倒進去就被浸泡的只剩下白白的圓頂兒。
一人一碗,拿著勺子感受著南瓜與糯米的溫暖香甜,滑進休整了一晚上的腸胃裡,熨帖的人舒服。
陳正邊給劉知南剝雞蛋邊說:“待會兒你去換件舊衣服去,回來就能扔了。”
劉知南不知道殺豬是什麼樣的流程,不解的看他:“我還需要動刀子?”濺自己一身血?
陳正:“不是,你要幫著按豬。”
“按豬?”劉知南頭一回聽說這種操作,他這麼個小身板能按住一兩百斤的豬?他看陳正,問:“我要是按不住,會不會像舉起手來裡面的那個日本人,騎著豬跑?”
陳正點頭:“會,豬會帶著你遠航,我們在後面追。”
劉知南想到那個畫面就覺得樂,笑的腮幫子疼,“那我就要把微信名改成騎豬少年。”
又對陳正說:“你叫追豬帥哥。”
陳正被他逗笑了,將自己的勺子塞進他嘴裡喂劉知南吃了一口小圓子,“快吃吧,天天哪兒那麼逗呢。”
早飯吃完,陳正和劉知南就帶著老闆去王老爺子家了,殺豬算是青桐灣的大事兒,一年到頭也殺不了兩回豬,於是,被邀請去殺豬的人早早就到了。
劉知南進門就看到了院子裡的那兩口大鍋,熱氣騰騰的,還有四根根高腳長凳,待會兒豬就要被放在上面解肉。
中年男人站了半院子,這種事兒都得男人來,幾個嬸子被請來待會兒做中午的殺豬飯吃。
劉知南和陳正去的時候,村裡的叔叔都給他們散煙,劉知南不抽煙,搖手婉拒了,陳正接了一根,夾在指間。
劉知南悄聲問陳正:“你抽煙?我沒見過你抽啊。”
陳正笑了下:“很少抽,對身體不好,後面就更不抽了,怕讓你成日吸我二手煙。”
劉知南沒染上抽煙的習慣,以前是節約,覺得抽煙是個費錢的事,後來就是他工作壓力大,胃不好身體又是亞健康狀態,就更不敢抽了。
“我沒抽過,給我嘗一口?”
陳正曲起手指敲了下他的腦門兒,“好的不學,學壞的。”
劉知南好奇心作祟:“我就是想嘗嘗味兒,不然怎麼那麼多人上癮。”
陳正眯起眼睛看他,“你什麼都想嘗,是我沒喂飽你?”
劉知南聽出了這話的歧義,耳根紅了點,伸手推了陳正一把,“你再當著這些老輩人逼逼呢。”
陳正從來不是個內耗自己顧及他人的,一方面是性格使然,一方面是他在國外長大,深受開放文化的影響。
“你要是同意,我現在可以說。”
劉知南嚇的眸子都大了,連忙捂住他的嘴,“哥,大哥,咱就別搞這刺激了吧。”
那邊叫人去拖豬了,七八個中年叔叔袖子挽到胳膊肘,就要去豬圈拖豬,劉知南跟著陳正去。
王老爺子哎了兩聲,把劉知南叫住了,“不是,劉娃子就別去了,待會兒你讓豬拱了咋整。”
這話一出,周圍人都在笑,劉知南臉薄,“王爺爺,我還是有兩把力氣的,幫著推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