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強則沒心沒肺地吃著飯,紅姐看了沈予安幾眼,也沒再多問。
好不容易熬過了午飯,三人來到了楊薇工作單位的樓層。詢問前臺後才得知,楊薇半年前就已經被辭退了。
張北不僅詐騙錢財,還犯下了更惡劣的罪行,這屬於惡性犯罪。來的路上,紅姐就已經把這次談話的內容發給了警方,希望可以嚴懲張北。她們原本想著來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找到楊薇,結果卻撲了個空。
原來,半年前單位審計時,發現賬上有一大筆虧空。經過調查,發現是會計楊薇盜用的。單位當時都報警了,但楊薇苦苦哀求領導,說自己不想檔案上有汙點。單位領導一時心軟,便給她限期一週,讓她補上這筆錢,否則還是會報警處理。
一週後,楊薇還真的補上了這筆錢。單位領導商議後,決定辭退楊薇。從那之後,前臺就再也沒見過楊薇了。
沈予安又問了幾個陸續回來的、曾經和楊薇共事的同事,進一步確認了這條訊息的準確性。
三人重新坐回車裡,紅姐坐在後座打著電話,沈予安則點開了相親群,想看看昨天自己在群裡撒下的網,有沒有收獲。
沒想到收獲頗豐,已經有8位男士留言,想認識她,還有人發來了照片,試圖用美男計攻略她。沈予安一一點開那些人的朋友圈,看了幾個,發現都不是她要找的杜北,便直接忽略了。到最後一個,是個沒有照片的新號。
前面幾個和她聊天的人,朋友圈裡還有幾個月的分享內容,可這個新號啥都沒有,一看就很神秘。沈予安留了個心眼兒,主動回複了對方的打招呼。
對方幾乎是秒回,“嗨~群裡好悶,我們出去聊聊?”
“好呀。”沈予安回複道。
所謂的出去聊聊,其實就是兩個人互加好友私下聊天。兩人互道了姓名,沈予安剛看到對方發過來的“杜北”兩個字,就聽到後座的紅姐說道,“找到楊薇了。”
楊薇就是杜北,既然已經找到楊薇了,那手機裡和她聊天的杜北又是誰呢?難不成現在騙人都流行用同一個名字了?
“我年紀也不小了,著急找物件。要不咱倆互相看一眼,要是閤眼緣,就處處,也不浪費彼此的時間。”沈予安發了這條訊息過去後,便靜靜地等著對方的回複。
大強的車開得飛快,給紅姐提供訊息的是一家借貸公司,說白了就是放高利貸的。
楊薇挪用了一大筆公款,要在一週內補上,她上哪兒弄那麼多錢?最快捷的辦法,自然就是借貸了。想到這一點,紅姐就聯絡了借貸公司的人,讓他們幫忙查楊薇這個人。
借貸公司雖然有很多,彼此之間也存在競爭關系,但私下裡卻都共享借貸人的資訊,所以一查就查到了。甚至連楊薇的住處都精確到了門牌號,他們就是怕這些借錢的人跑路。
三人來到了楊薇的住處,敲了兩遍門都沒有任何回應。沈予安看向紅姐,有些疑惑地問道,“紅姐,這訊息準不準呀?”
“訊息肯定沒問題,是借楊薇錢的對家公司給我的。”紅姐說道,惡意競爭才是真競爭啊。
“難道是跑路了?”大強猜測道。
“不好說,聽說楊薇借了不少錢,好幾家借貸公司都在向她討債呢。難道是我們來晚了一步?”紅姐皺著眉頭說道。給她訊息的人應該不會撒謊,難道是有人事先通知了楊薇?
“不應該啊,楊薇也騙了不少錢,應該能還上不少吧?怎麼還一直跑路呢?”沈予安覺得這事兒沒那麼簡單。
一旦被借貸公司盯上,想跑路可沒那麼容易,難道楊薇只是出門了?
她們也不能一直在這裡幹等著,紅姐當即聯絡了昨天負責楊芳案子的警員,想透過警方向房東打聽一下楊薇的訊息。
很快,派出所那邊就給出了回複。原來,房東的房子是掛在中介幫忙出租的,而中介是透過網路簽訂的合同。租住房子的人不叫楊薇,而是一位叫杜北的男性,對方一次性付了兩個月的租金。看來楊薇對“杜北”這個名字還挺執著的,走到哪兒都用這個名字。
中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杜北,也就是楊薇的去向,還說自己根本不知道對方是警方要找的人,不然借他們幾個膽子,也不敢把房子租給這樣的人啊!
派出所也找了小區物業和居委會,讓他們幫忙盯著楊薇的住處。
為了以防打草驚蛇,紅姐留下大強,讓他在樓下的車子裡監視楊薇的住處,一旦楊薇回來就立刻聯系她們。而她和沈予安則先回事務所。
她們早上剛出門,被外派的偵探米瑤和馮年年正好完成委託回到事務所。剛才米瑤還給紅姐打來電話,說有委託人上門。
紅姐得回去見委託人。
沈予安負責開車,可放在口袋裡的手機卻震動個不停……
“誰這麼沒完沒了地轟炸你呀?”紅姐被沈予安手機接連不斷的嗡嗡聲擾得心煩意亂,忍不住抱怨道。
趁著等紅燈的間隙,沈予安迅速掏出手機掃了一眼短訊息。緊接著,在綠燈亮起的瞬間,她順手將手機丟給了紅姐,開口解釋道,“這人自稱杜北,說是要找物件。我昨天晚上按照受害人的特徵,精心設計了一個人設,在相親群裡發了徵婚訊息,沒想到這家夥就聯絡上我了。揚薇不在出租屋裡,那也許可以透過這條線找到她。”
紅姐接過手機,翻看了一下他們的聊天記錄。只見沈予安因為一直忙著跟蹤案子,回複的訊息寥寥無幾,可對方卻表現得異常殷勤,字裡行間似乎都透著急於和沈予安確定關系的迫切。
一直不回複資訊肯定會引起對方的懷疑,想到這兒,紅姐索性接過了回複資訊的任務,替沈予安和對方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