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這件事,坊間也有不少傳言。有人說騙子是害怕被劉思的追求者們報複,所以直接自殺,以減少痛苦;也有人說騙子本來就有精神病,被打之後徹底瘋了,一定要拉著劉思一起死;還有人說劉思讓騙子染上了髒病,他特地冒險跑回來報複她……不管騙子是出於何種原因自殺,劉思的這項陪伴業務,卻在命案報道之後迅速火了起來。
一開始,是一些別有用心的男人去找女偵探委託這項業務,這種人自然遭到了事務所和偵探們的拒絕,因為她們是偵探,不是三陪女郎!
但也有一些生意慘淡的事務所,在這件事裡發現了商機。身體交流肯定是不合法的,但是陪伴委託人做一些法律和道德允許的事情,還是可行的。比如,坐在咖啡館裡,耐心地聽委託人傾訴心底的痛苦;或者陪伴委託人故地重遊,幫助他們放下心中的執念;又或者是陪委託人去旅行,暢遊山水之間,以保鏢的身份療愈情傷等等。這些業務都有明確的級別劃分,根據時間長短、難度大小等來收費。
甚至,有些心理學的學生會去偵探事務所掛職實習。
這種陪伴業務形式的改革大大削減了很多風險,相對其他委託來說,輕松、簡單,而且賺錢快、危險性低,很快就受到了偵探們的歡迎。
原本那些男委託人敲開門的生意,最終演變成了很多女性委託人的市場。女性本就是敏感、弱勢的群體,由於各式各樣的原因,她們亟需心靈上的陪伴。
而像面前這位委託人羅秀一樣,來無事事務所尋求陪伴業務的女性,已經不下十位了。
沈予安摸了摸下巴,心想紅姐最近肯定不會給她安排難度高、賺錢多的工作。眼前這種陪伴業務雖然賺得少,但好歹也是份工作,俗話說得好,蝨子再小也是肉,總比自己閑在家裡沒有收入強得多。她立即看向紅姐,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期待。
紅姐接過話茬,問道,“沒錯,我們事務所確實有這項業務。請問您需要怎樣的陪伴呢?”
羅秀抬起頭來,那一頭長發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搖曳。她目光複雜地注視著沈予安,說道,“我……最近失戀了。他和我的閨蜜背叛了我。我們都是同一所大學畢業的……能不能請你陪我去那裡走走?或許這樣能讓我找回失去的自己。”
站在紅姐身後的大強撓了撓頭,一臉不解地看著對面的委託人。
紅姐接著發問,“冒昧地問一句,背叛你的愛人是男性還是女性?”
羅秀舔了舔嘴唇,答道,“男性,他是我們系的學生會主席。他在大學期間和我戀愛,卻在我出國留學後和我的閨蜜搞在了一起……現在想想,只有大學的那段時間,是我生命裡唯一閃耀過的光芒時刻,我想重溫和閨蜜在大學時的美好時刻,記住它,然後和她絕交。”
她又補充道,“時間不會太長,兩個小時就好。我知道陪伴業務都是按小時收費的。”
委託人已經明確了委託物件的性別,而在場的兩位偵探中,只有沈予安的性別符合要求,年齡也與委託人的閨蜜相近,看來這件委託她是勢在必得。
沈予安和紅姐交換了一下眼神,紅姐點了點頭,看向羅秀,說道,“那我來介紹一下陪伴業務的委託費用和結算方式。”
紅姐報出委託費後,沈予安不禁揚起了眉毛,心想這可真是個好價錢。而被篩選下來的大強,則是幽怨地盯著沈予安的後腦勺,眼神裡滿是羨慕和無奈。
“價錢不是問題,我能不能請這位女偵探現在就陪我回大學看看呢?”羅秀試探地問道。
現在是上午,完成業務也才中午吃飯的時間,“當然沒問題!”沈予安一拍大腿,興奮道。對她來說,有工作可做就是件開心的事。
紅姐拿出合同遞給羅秀,對方大致掃了一眼,便利落地在乙方簽上了名字,然後遞還給紅姐。同時,她爽快地支付了定金,滿眼期待地看向沈予安,那眼神彷彿在說:我準備好了,什麼時候出發呀?
“成,那我上樓換件衣服就下來。”沈予安身上穿的還是昨天的衣服,她想著總歸要穿得青春洋溢一些,才能更好地融入大學校園。臨上樓前,她問了委託人:“你閨蜜以前讀書的時候都喜歡穿什麼衣服?”
“天藍色的牛仔服,”羅秀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又補充了一句,“跟你的打扮差不多,襯衫+牛仔褲。”
沈予安平時穿的牛仔面料的褲子,不是女士的牛仔褲,而是工裝牛仔褲,口袋多,方便她藏東西,也方便活動。為了搭配羅秀的氣質,她特地選了一條口袋沒有那麼多的休閑牛仔褲,看起來更加隨意自然。
襯衫也換成了淺色系的,外面搭了一件天藍色的牛仔薄外套,這樣可以更好地遮擋住受傷的手臂。不然只穿襯衫的話,她會習慣性地挽起袖子,露出繃帶,再嚇壞了委託人。
沈予安拉開抽屜,手掌心攥著一樣東西,塞進了褲子口袋。一切準備就緒,她在心裡默默說道:走,賺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