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和媽媽以外都是蟲子,哪來的人?推測進入誤區了呢。”
她在架子上拿了一瓶常溫的礦泉水,付錢之後又朝著教學樓走去,面色慵懶。
“去清水燻在天台建的浴室洗個澡好了,那傢伙偶爾還是會做出點值得誇讚的事呢,就是北條早上總是過來很煩……”
我妻嵐的腳步頓住了,美眸中滿是疑惑,為自己脫口而出的人名感到不解。
“北條……是誰啊?”
她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像是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一樣臉色變得蒼白,眼眶中霧氣升騰並且很快凝聚成水珠滑落。
“我在哭什麼?”
我妻嵐茫然地抬起手摸了下臉龐,耳邊突然迴盪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很討厭。
“你還真是愛哭啊,我不是對你很溫柔了嗎?要不然你就暈過去了。”
“別府的夏令營……”
她朦朧的眸子突然的恢復了焦距,腦海中不斷有陌生但又熟悉的畫面閃過,她跑了起來。
“還沒有殺掉那個混蛋呢怎麼可以忘記!”
我妻嵐咬牙切齒著,朝著北條誠的家趕去,同時抬起手擦著不斷湧出來的淚珠。
……
“現在沒有人還記得我,就算按照我妻嵐之前為了拯救玉置老師而想出來的辦法,也完全行不通的。”
北條誠靠在圍欄上,神色平靜的看著眼前漆黑的深淵,這裡是他帶我妻嵐來過的高尾山。
“絕境呢。”
他輕聲呢喃著,確定了自己無法得救的事實,就算有那麼一兩個人想起他恐怕也於事無補。
“世界上只剩下自己原來是這種感覺啊?”
北條誠深刻的明白了人是群居動物這一事實,無法與任何人交流的感覺,真的是讓人想要一了百了。
“一無所有了,燻學姐和小椿,就連涼奈也失去了。”
他在山間的夜燈下看著自己的手,上面有著幾滴水珠,是下雨了吧?
“我還真是無能,現在用自己還是個孩子來作為藉口,應該不算卑鄙吧?”
北條誠捂住了自己的臉,他找不到任何的辦法,也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我絕對不能放棄,不會把她們拱手讓人的,涼奈在等著我。”
他呢喃的鼓舞著自己,但是收效甚微,無助是最大的敵人。
“現在有人能想起我的話,我會被感動的愛上她哪怕是他的吧?開玩笑的。”
“喂!”
北條誠忽然聽到了一個連運動後的喘息聲都那麼令他耳熟的女聲。
“不會吧……”
他猛地回過頭,只見一名身上還穿著櫻庭中學的運動服的少女正站在路燈下,用冷然道眼神看著他。
“這不是北條嗎?才幾天不見呢,怎麼狼狽的像條狗一樣啊?”
我妻嵐嘲弄的對著失神的北條誠說道,她額角是一路小跑的細密汗珠,貧瘠的胸口因劇烈的呼吸而起伏著,但是她能感覺到自己一直瘋狂跳動的心平緩了下來,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你想幹嘛?”
她很快就怔住了,北條誠沒有說話的朝她走了過來,然後張開手像是觸碰易碎品一樣的將她溫柔的擁入懷中。
“我和你很熟嗎?別擅自碰我,放開。”
我妻嵐皺起眉頭地推了他一下,不過沒有很用力,他能感覺到北條誠猛烈跳動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