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男人的質問,小女人不緊不慢的回道:“每日門上收到你的拜帖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怕是與陸侯的混在一起了。”
陸戟便微微冷下了臉,一副很大男人的模樣,對著自家媳婦訓道:“讓你掌家,就是這麼管的嘛,做事稀裡糊塗。”
男人材說了一句,小女人立馬回懟道:“來拜見你的都是外頭的官人,見與不見,我又做不得主,那些拜帖自來都是你的貼身侍從做主管著,他們哪裡知曉你對顧侯與旁人不同,怕是隻認為是外阜來京的尋常拜見,故而排在了後頭唄。”
說著,翻了個白眼給男人:“明知顧大哥這陣子就要來京赴任,你自己不好生的叮囑身邊的人,反倒是埋怨我掌家不利,嗬!哪有這個道理。”
陸戟蹙眉:“我說一句,你懟十句。”又狠狠道:“真是沒規矩,欠收拾了。”
小女人絲毫不讓:“指不定誰收拾誰呢。”
顧見深瞧著兩個,忍不住立在一旁“嗤嗤”的樂。
陸戟嘆了口氣,對著好兄弟道:“被我給慣壞了,讓你見笑。”
顧見深忙道:“都是自己人,陸兄說這話見外了。”說著,轉眸瞥了眼秦曉檸,對著陸戟悄悄道:“當初在江州又不是沒見識過。”
秦曉檸只做聽不見,只去與顧見深身側的張氏寒暄。
顧見深貴為侯爵,其妻張氏自然也是有誥命之尊的,見了秦曉檸,張氏絮絮道:“我這還是頭次進皇城,哎呀,生怕錯了規矩,心裡正沒著落呢,幸好遇見了王妃。”
張氏精於人情世故,江州一別後,再見秦曉檸,她的態度早已與二人初見的時候大為不同。
對方再不是那個身份卑微的小侍妾,如今可是攝政王妃了,論身份,要比她高出不知幾大截。
“王妃,您瞧瞧,我這誥命服是不是哪裡不對勁兒,我總覺得穿在身上好生的彆扭。”張氏湊在秦曉檸身邊,壓低了嗓子:“不怕您笑話,這誥命服我在江州也穿不上,今個兒是頭次穿。”
“夫人別跟我這般見外,還是像從前一樣,喚我阿檸就好。”
“這怎麼使得。”張氏忙道:“京城裡講規啊,宮裡頭更是規矩大。”
張氏雖官宦人家出身,但畢竟其家族在外阜,從前也沒有機會入京,眼下來了天子角下,的的確確是心裡打憷的。
見她執意如此,秦曉檸也不再揪著,便與她道:“這誥命服華美有餘,但亦是笨重,夫人穿不慣也正常,其實我亦是穿不習慣的,尤其是這冠子,壓得人脖子發酸。”
秦曉檸為人和善,張夫人與她聊了一會兒,覺得放鬆了不少,陸戟和顧見深走在前頭,兩個婦人跟在後頭,便是邊走邊聊。
“我們剛來京城,府裡還未收拾妥當,待改日,我請王妃去府上坐坐,咱們也有一年多沒見了,哎呀呀,我家顧侯還時常唸叨呢,說是王爺娶妻你也沒知會他。”
秦曉檸笑著回道:“我們成親匆忙,故而外地的友人便沒通知。”
張氏雖不知二人成婚的內情,但想著一個高門世子,能冒著大不諱娶了一個出身寒微的妾室,必定是要經歷一番波折了。
“王妃可真是好福氣。”張氏嘆了句,遂瞥了眼走在前頭的陸戟:“你能遇到王爺這樣頂天立地的男人,這輩子,算是值得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