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人眼中帶著頑皮,盯在男人依舊猩紅的眼上。
男人輕酌了兩口茶,遂將茶盞放下,慢悠悠的回道:“你有這個覺悟,倒是甚好。”
說著,他抬眸與小女人四目相對:“如此一來,你就可得賢妻的美名了,既成全了你的賢名,我又能坐享齊人之福。”
“我倒是沒什麼意見。”男人慵懶的靠在椅子背上,翹起二郎腿,一副風流紈絝的模樣。
身上那股子桀驁勁兒,又來了。
秦曉檸本是跟他開個玩笑,見陸戟這般,她便忍不住氣惱,抬手便捏住了男人的耳朵,男人疼得齜牙咧嘴,也顧不上裝風流紈絝了,疊聲求饒:“你輕點,秦曉檸,你要謀殺親夫嘛。”
小女人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你倒是想得美!”
男人揉著耳朵,半笑不笑的回道;“不是你提出要給我納妾嗎?”
小女人氣得叉著腰:“我那是在考驗你!”
男人笑得邪魅:“可我禁不住考驗啊。”
見小妻子又要過來抓他耳朵,陸戟嚇得忙躲在桌案後頭,朝著小女人嬉笑道:“你若是真的給我納個女人來,我保準今晚就收了,這種事,既然你沒意見,我幹嘛非要做‘柳下惠’呢。”
這男人,莫看他如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尊貴無比,但是骨子裡還是頑劣。
外人跟前一本正經的總是嚴肅的模樣,只要跟秦曉檸在一起,那種犯渾的勁兒就時不時的冒出來。
秦曉檸氣得原地跺腳:“陸戟,你要不要臉。”
見人真的惱了,男人忙從桌案後頭繞過來,臉上還是一副嬉笑的模樣:“是你要做賢妻,眼下又罵我不要臉?”
小夫妻兩個正在這裡打鬧,松枝在外叩門回道:“王爺,王妃,國公夫人讓王妃吃過了晚飯去前院一趟。”
知曉二人將人都趕出去了,定是在屋子裡膩歪,松枝回稟完事情,轉身就要離開,卻被秦曉檸給喚住,她徑直推開了房門,問道:“可說是什麼事了嗎?”
松枝垂著眼眸回道:“聽來傳話的人說,好像是下個月東府大姑娘入宮的事宜,國公夫人請您和大奶奶過去。”
聽聞是正經事,秦曉檸忙道:“那快開飯吧。”
松枝朝著立在廊下的小丫鬟們一擺手,幾個魚貫而入,服侍著陸戟和秦曉檸用膳。
見小妻子急著吃飯,陸戟親自給她佈菜,心疼道:“你慢些,不過是商量大姐兒入宮的事,又不急在這一時。”
秦曉檸嚥下嘴裡的菜,回道:“眼下母親能找我商量這樣的家事,說明她老人家是拿我當自家人來看了。”
“你本來就是陸家人。”陸戟看出了妻子的心思,愈加心疼:“阿檸,我早跟你說了,你不必這樣刻意討好誰。”
秦曉檸聞言淡淡一笑,回道;“我沒有刻意討好誰,只是我既然嫁給了你,就要努力融入這個家不是嘛,母親她一向厚待我,咱們私定終身瞞著她,這事本來就是咱們理虧,母親能不計前嫌,我這做兒媳的難道不該拿出誠意嘛。”
說著,小女人接過侍女遞來的茶水漱了口,起身穿上衣裳就要出門。
陸戟也跟著起了身:“你才吃幾口啊,肚子填飽了嗎?”
秦曉檸自顧繫好披風帶子:“我本來就不太餓,你且慢慢吃。”
說完,便帶著松枝出了門。
陸戟盯著小妻子的背影,直到那一抹身影徹底從視線裡消失,他才戀戀不捨的收回了目光,復又坐回餐案前,可面對這滿桌子的珍饈美味,竟是驟然沒了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