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
國公夫人這話一出口,只覺得一陣鑽心的牙疼,她下意識的倒吸了一口涼氣,撐著道:“此事本來就不怨你,你二舅母也不是那等不明事理的人,鳳兒千萬莫要多想。”
此事雖不該是王鳳儀的責任,但說到底,夏氏終究是因為赴她的宴席而出了事故,秦曉檸見王鳳儀一直絮絮的與國公夫人請罪道歉,她便要識趣離開。
國公夫人見她要走,忙對著身邊的許嬤嬤交代道:“快喚個穩妥的人送著回去,外頭積雪厚,莫要摔著。”
秦曉檸推辭道:“不礙事的,我小心些就是了,也帶了婢女,夫人好生養病就是,切莫為我操心。”
國公夫人見狀笑了笑,又叮囑秦曉檸道:“這陣子天寒,伱身子骨嬌弱,出來多穿一件襖子。”
秦曉檸乖順的點頭答應,這才別了國公夫人,出了安居堂。
秦曉檸走後,王鳳儀又陪著國公夫人坐了好一陣子才出來,待到外面的時候,灰濛濛的天又飄起了雪花。
王鳳儀身邊的小丫鬟忙撐起油紙傘,嘴裡抱怨道:“這京城的雪可真勤。”
王鳳儀抬手攏了攏身上的狐裘披風,信口道:“若不是因這惱人的雪,我也不會惹了這等禍事。”
“小姐您別這樣鑽牛角尖。”小丫鬟勸解她道:“那三奶奶小產,是她自己不下心,您又沒請她,她自己耐不住性子過來赴宴,摔在雪地裡不慎流產,幹您什麼事,再說了,國公夫人是個大度又明事理的人,方才她不也是一再說嘛,這事不怪您。”
王鳳儀苦笑:“人家那是客氣,難道還會明晃晃的來責備我不成。”
小丫鬟抬手為王鳳儀撐傘,嘴上接著道:“我看國公夫人倒是挺喜歡小姐的,牙疾鬧得這樣兇,見您來了,又是命人上茶,又是撐著跟您拉家常,咱們沒來之前,那來送湯水獻殷勤的秦姑娘可是連一杯茶水都沒撈著呢。”
說著,小丫鬟後知後覺道:“是奴婢失言了,小姐金尊玉貴,作甚要與那妾室相提並論。”
自打看了陸戟的字,王鳳儀便被這個文武雙修的男人折服住了,自己的心思雖能瞞過別人,卻瞞不住貼身婢女。
見婢女這般宣之於口,王鳳儀倒也沒惱,微微嘆了口氣道:“你還是小,看事情只看表面。”
說著,她緩緩與婢女解釋道:“那秦姑娘過來,舅母連茶都不奉,說明她心裡是拿那秦姑娘當做自己的孩子一樣疼愛的,你可見過哪個孩子去母親那裡,母親會特意殷勤招待的,舅母見我過去,又是命人奉茶又是拿果子的,正說明她是拿我當客呢,說到底,我與那秦姑娘於她而言,是親疏有別。”
婢女聽聞主子這樣說,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接話,王鳳儀緩緩停住了腳步,轉眸看向自己的貼身婢女,坦誠心扉道:“畫扇,你自幼跟在我身邊,該是這世上最瞭解我的人,我也不瞞你,我雖然自來清高,但這個陸家世子確實讓我動心。”
說著,他抬眸透過迷亂的風雪眺望遠處,嘴裡喃喃:“只可惜落花有意,怕是流水無心啊,眼下又惹了這等禍事,更是天不助我。”
那喚作畫扇的婢女見狀忙道:“小姐,您出身高貴,又才貌雙全,只要您微微示意,這世上怕是沒有哪個男子能拒絕得了您,再說了,太夫人又是您嫡親的姑祖母,您若是對陸家世子有心,她老人家定然會為您做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