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家的院門被人從外面推開,而一直在院子裡坐著等周氏的柳柳聽到動靜,頓時就朝門口這邊望過來,只見楊元牽著騾車進來,就只是見到他一個人。
柳柳忍不住便問:“阿元,怎麼就你一人回來?你楚桐姐呢?”
平常都是楊元和楚桐一起回來的。
楊元牽著騾子會草棚,邊解釋著,“方才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村子裡的人,那人急匆匆的跑著,見到桐姐就與她說,嬸子被人給打了,此刻在祠堂,桐姐就趕過去了。”
而此時正在屋裡的曲景之自然是聽見了,他推開了房門,疾步就要朝外面走去。楊元與柳柳二人面面相覷,卻是叫不住他。
此時。
曲氏祠堂門外,只見兩道黑漆的木門開啟著,而放眼看過去,祠堂內擠滿了人。有個別的瞧見了從外面走進來的楚桐。
曲亮將她帶到了祠堂門口就走了,因為他還得去找曲景之過來,而且楚桐畢竟是個婦道人家,在這裡可不一定說話就管用。
關鍵時刻,還得男人在場,說了才算!
進來,楚桐是率先撥開人群走到周氏身邊的,見周氏的衣裳有些褶皺,原本一絲不苟的髮髻已然變得凌亂,臉上不僅有些許泥印,還有幾道血印子,瞧著頗為狼狽。
“婆婆,你……這是誰打的?”楚桐瞧著周氏臉上的那幾道觸目的抓傷,頓時有些心疼。
“我沒事……”周氏低聲著道,可腦袋卻是低垂了下來。
今天這一出事出突然,周氏也是氣不過了,方才和人動了手,可她的確是個不會打架的,一開始便落於了下風。
立在一旁的則是陸氏,她的臉上也掛了彩,髮髻稍微有些亂,可相比較於周氏卻是好得多,至於一兩處瘀傷。楚桐轉首瞧著她,那種陰惻惻的眼神,讓陸氏不寒而慄,可是她又說不出為何有些膽怯,總感覺這個只有十六歲的楚桐,竟然像里正那般有股子威懾力。
“你是打的。”這是一句肯定句。
楚桐拿眼眸睨視著她,見陸氏不說話,低吼了句,“說話啊!有膽動手,沒膽承認嗎?”
被吼的陸氏打了個激靈,磕磕巴巴的道,“……是、是又如何?當時可是……可是她先動手的,王氏她們幾人就可以為我作證。”
而坐在高位上的里正以及下首的幾位鄉老,看戲看得也差不多了。
里正繼而開口,“景之家的,你男人呢?怎麼就你一人來?”
適才,楚桐方才迫於急切了些,竟然忘了這裡是曲氏宗祠,這裡還有里正,還有曲氏一族的長輩們,以及在場的村民們。
她先是抱拳給里正以及鄉老們行李,“里正,諸位長輩,方才是晚輩失了禮,還望見諒。原本我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曲亮兄弟,他說我婆婆受傷在宗祠,我急忙趕來,並未回家還未來得及告知景之,便獨自一人匆匆趕來。我婆婆向來是個柔弱的婦道人家,她受了傷,做兒媳心裡擔憂,方才失了分寸禮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