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院內,因著今年要去參加鄉試,山長特意喊了曲景之到自己的住所延峰軒,曲景之是歷年來書院的甲等學生,亦是眾多夫子所看好的門生之一,山長也是對他給予厚望。
“你能迴歸書院,我很高興,只不過你因為個人的事情耽誤了這一年,而今回來就把心思好好的放在這唸書之事上,你可知曉?”
山長語重心長的問道。
“學生明白。”曲景之穿著一身青衣拱手作揖,背脊繃得筆直,宛如一棵青竹,即使消瘦亦不是挺拔。
“那日和你一道來的姑娘,是你的何人?”山長只是好奇一問,曲景之以前是書院裡的甲等學生,他家中的事情只是略知一二,曲景之家中有一個寡母,而他又是家中的獨子。
“她是賤內。”曲景之淡聲回應著。
“你……你已經成家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好歹我也算是你的的師長,怎麼不告知一聲?”山長微微詫異著。
“也就兩個月前的事情了,學生此前的身體狀況山長亦是清楚的,我娘大概是病急亂投醫了,信了沖喜那一套,硬是尋了個命格硬的女子給我沖喜。”曲景之斂眉解釋,“婚事辦得倉促,並未來得及說。”
“原來如此。”山長看著曲景之的氣色確實是比之前好了很多,雖然他也不信沖喜就能好的這一種民間謬論,但是瞧著曲景之如今比之前病怏怏的模樣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那個姑娘瞧著是個性子好的,你們二人站在一起確實有一對璧人的意思,正所謂:常羨人間琢玉郎,天應乞與點酥娘,你們二人般配,以後可得好生待人家才是。”
山長約莫四十歲左右,是個大器晚成的人,到了而立之年才有幸遇到了一生摯愛。曲景之雖然說是書院甲等學生了,可是與妻子的相處之道和做學問是一樣的,要投入情感。
他只是想以一個過來人的經歷,說上一兩句罷了。
“爹……”半晌之後,一個約莫十歲左右的孩子從門外跑了進來,拉住山長的大手便說著,“爹最近西街有一家鋪子做的餅可好了,我想吃,可是娘偏生不讓我出去買,爹你去給我買好不好?”
她拉著山長的手搖晃著,努著小嘴,撒嬌道。
她是山長的女兒,韓妙妙。
隨後,只見一個婦人穿著一身縹碧的衣裙,從門外疾步而入,婦人說話的聲音極為清,令人一聽之下說不出的舒適,這名婦人約莫三十多歲,滿臉都是柔情,滿身盡是秀氣。她正是山長的婦人馬氏。
“整日就知道吃,讓你學學琴棋書畫就那麼的難了?你身上有哪一點隨了你爹你孃的?”馬氏沒好氣地數落著閨女。
小姑娘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喊道,“我不聽我不聽,我就要吃餅,吃餅!”
山長被這母女二人鬧得頭疼。
曲景之見狀,適時的開口對馬氏行了個禮,“見過婦人。”
馬氏見到這個小子,只覺得有些有眼熟,但又想不起來是誰了來著?
“你是?”
她指著曲景之問道。
這可不能怪她,畢竟書院裡好幾百號的學子,而且都穿著統一放發的青衣,她實在是記不住臉。
“學生曲景之。”
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