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三牛見他們這就想要走,哪裡肯讓路,立即說道:“你們都把我害得這麼慘了,還想著走,我告訴你們……”
“不!可!能!”
曲三牛一字一頓,徑直擋在了他們車前,道:“瞧你們家,我這才被趕出村子幾日,你們連這車都買得起,還能給不起這五兩銀子?你們要是不拿出來,今兒個就別想從這進村子,有本事你們就”說罷,曲三牛似乎是想將自己死皮賴臉的本事都拿出來使了。
聞言,周氏和曲景之不禁皺起了眉頭,他們母子二人在村子裡向來待人溫和,也不與人起爭執,更是不會應付曲三牛這等無賴之人。
楚桐抬眸,揚起手上的鞭子朝著曲三牛就揮了過去,曲三牛見狀頓時躲閃開來,她駕著騾車直接進了村子。
周氏和曲景之登時啞然了,楚桐與他們母子的斯文不同,她慣來粗俗,對付無賴她不會手軟,也不會在意他人嘴裡會說些什麼。
見他們進了村子,曲三牛心裡那個氣啊,在原地直跳腳,不悅朝楚桐的騾車啐了一口唾沫,嘴裡還便罵罵咧咧地:“你們這不要臉的東西,有錢買騾車,連五兩銀子都沒有,你們唬誰呢?”
這時,有兩個村民扛著扁擔回村子,正好瞧見了曲三牛在村口跳腳,不由地奚落他道:“喲,這不是三牛嗎?曾經在村裡多麼風光,如今就像一條喪家犬,哈哈……”
曲三牛惱了,竟敢罵他是狗,這如何能忍?
他立馬還口,大喊著,“說是狗,你們才是!”
“你都不是我們村子裡的人了,還來做什麼?小心我們拿這扁擔揍你。”另外一男子將扁擔從肩頭拿下,一副兇悍樣,作勢要動手。
曲三牛下意識地抱著腦袋,他身上的傷還未好,天知道這些人往日裡有多恨他啊?
“我又不進村子,就在村口外可算不得破壞了規矩。”他連忙為自己說話,生怕再捱打一次。
“算你識相。”
幾人撂下這句話之後,便進了村子,此前還不忘惡狠狠地瞪了曲三牛一眼。
曲三牛看他們走遠之後,不禁地嘆了一口氣,自他從村子出來之後,可不就是像一條喪家犬般,整日過著吃不飽還沒地方住的日子。
越是這般想著,曲三牛的心裡就越發的恨曲景之和楚桐,為了等到他孃的到來,又不想再被其他的村民嘲笑自己,於是他在離村口有二里地的一棵樹底下等著。
半炷香之後,曲三牛遠遠地看到了從村口出來的孃親,於是便小跑過去。
“娘你可算來了,錢銀可帶來了?”曲三牛急忙問道。
“帶了帶了。三牛啊,你可有住的地方?身上的傷好些沒有?”曲三牛他娘見到兒子臉上還有瘀傷,忍不住的熱淚盈眶。
曲三牛連忙奪過他娘手裡的錢,將粗布開啟一看,裡面才只有三十文錢,頓時黑了臉,“阿孃,怎麼才這麼點錢?”
這麼點錢根本就不夠他吃飯的,哪還能找住的地方?就更甭提買藥了!
“你阿爹阿孃本就是個沒本事的,你前些日子惹出來的禍事,都夠讓你爹心煩的,而且咱們家要賠好些銀兩,如今那五兩銀子的欠條都還在里正手裡握著呢!”三牛他娘嘆了口氣。
他們一家是實在拿不出那筆銀子,之後讓人給里正寫了字據,說是日後每月就還五十文錢,這慢慢來也能讓他們老兩口緩口氣。
曲三牛皺起了粗眉,曲景之那病秧子一家還真是將他們一家給害苦了,如今他被逐出了村子,爹孃連錢都拿不出手,若是這樣下去,那他豈不是要真的露宿街頭?
一想到自己抱著胳膊,瑟縮在街頭的角落,曲三牛頓時搖了搖腦袋,他才不要過那般悽慘的生活!
“三牛,怎的了?”見兒子一個勁兒的搖頭,三牛他娘便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