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在灶間裡洗碗洗盤子,而曲景之則走出了堂屋,出到院子裡小憩便瞧見正在整理草藥的楚桐。
他單手負在背後,朝著楚桐身邊的那塊大石頭走了過去。
她的身邊忽然有人坐了下來,轉首一看竟然是曲景之,也僅僅是一眼她又低頭去整理草藥。
“明日一早,我要去鎮上抄書了,家裡的事情和我娘就辛苦你了。”曲景之低頭看了她一會兒,片刻才出聲道。
“你去你的就是了,反正家裡的事情也不多,我自己是能應付得過來的。”楚桐頓了一下,便抬眸看著曲景之說道:“倒是你,你的身子本就弱,抄書要是累了就停下來活動一下。”
“嗯。”他淡聲應道。
他想了想,還是朝楚桐問道:“你真的能治好我的病嗎?”
這不僅是他孃的心結,也是他的心結,並非他怕死,而是生死他早就看淡了,不過是時間的早晚問題,唯一讓他有所牽掛的便是他娘,如果他真的沒了,他娘要怎麼辦?
楚桐抬了下眼皮,“我覺得你還是不要老是糾結著這個問題才好,畢竟想得太多便會鬱結。而且我已經說過了,你的病只是你的血液不痛。而你之前一直吃的藥都是些補氣血的,其實補氣血也不能說是錯了,只是這治病沒有治到根本,瘀血不除你吃再多的補藥你的身體也吃不消。就好比那油燈,早晚有油盡燈枯的一天。”
“那要多久我這怪病才能徹底的根治?”曲景之又問道。
“呃……”她將手上的草藥一根一根的分類清楚,有些模稜兩可的說道:“要說徹底根治的話,這就不好說了,你也知道你這都病了這麼久了,要治好肯定要多費些功夫的,至少也得三年五載吧!”
“三年五載……”曲景之呢喃著,隨即便又問道:“那我能參加今年的秋闈嗎?”
“呵呵……”楚桐輕笑了一聲,這小傢伙沒搞錯吧?
他能不能參加科舉關她什麼事?問她有用嗎?
她側目,看著曲景之勾起唇角笑道:“這位兄弟,你的腦子裡沒缺少什麼吧?”
曲景之眸光一沉,“你這話什麼意思?”
她這話分明是說他腦子裡確根弦!
“你能不能參加今年的秋闈,是我說了算得嗎?”她問道。
“你要是說得算,還要考官作甚?”曲景之蹙眉,“我只是想知道,依照著我如今的身體狀況,參加秋闈能行嗎?”
“你說清楚些不就得啦。”她還以為什麼呢,原來是想問這個,“老實說吧,其實是可以參加的,難道你沒有發現近段時日來你的咳嗽好多了嗎?夜晚睡覺的時候少了咳嗽,是不是好睡很多?”
曲景之微怔,這麼說起來,好像確實如此,他不僅咳嗽少了就連精神也好了不少。
“你不說,我倒是沒發覺!”
“是吧!只要平日裡注意飲食,也注意休息病自然能好!”以前她的病可比現在的曲景之嚴重得多了,也有人說過她早晚會死,可她還不是活了下來。
即便是現在,她也依舊活著,用了另一個身份活了下來,還真是不易啊!
曲景之想了想,那今年得秋闈他能去了,在此之前他就得存下足夠得盤纏。
“兒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