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桐上了牛車後,把揹簍卸了下來放在車板上。
她抬眸打量那坐在裡面看起來差不多三十多歲的婦人,其實說是三十歲也並非有這麼老,只是鄉下人長期下地勞作,瞧著比實際年紀大了一些罷了。
“了不得咯,景之他娘,你們竟然還買了布,這得多少錢啊?”邊上另一個同村婦人看著揹簍裡的兩匹細棉布,不由得有些眼熱。
周氏看向她們,如實說道:“說笑了,不過是兒媳婦前些日子在山上採了些採藥,今日便在鎮上買了些錢銀,就順道採買了些家中的所需物品。”
牛車上有好幾個同村的婦人,一聽這話,幾個婦人不由的震驚了一下,原來那幾天楚桐上山是為了採草藥,虧她們當時還以為她是去挖野菜去咯,更讓她們想不到的是,那些草藥竟這麼值錢,換回來了這麼些東西可值不少銀子。
“呀,沒看出來,這景小子的媳婦這麼能幹,還能識得草藥。”
楚桐只是淡淡的笑著,而此時,來鎮上趕集的溪水村的村民也都三三兩兩的過來了,手上都提著不少東西,有些吧便是提到鎮上賣的,可是並沒有全部賣出去的,則是提回家去等下次再賣出去。
駕牛車的阿伯見牛車上快滿人了,便揚起手上的短鞭,驅著牛車。
“……前面的牛車,等、等等啊!”
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道大嗓門,牛車便停了下來,只見從城門口跑出了提著籃子的母女氣喘吁吁的模樣,這二人楚桐倒是認識,是村裡木匠家的,好像姓趙。
待她們上了牛車之後,這才看向周氏和楚桐,那眼神裡帶著奇怪和不解,直到眼神觸及到楚桐身旁的揹簍裡面的東西,便訝然問道:“天吶,周氏啊,這些東西都是你買的?”
高氏不住的直咂舌,這揹簍裡竟然有兩匹細棉布,這細棉布可是精緻的布樣,光是那兩匹細棉布就得要不少銀子,這曲家一向是村裡最窮的一戶,啥時候有錢買這麼多好東西了?
周氏轉過頭,望著高氏道:“這是東西是我兒媳婦上山採的草藥,換了些錢銀,是我兒媳婦買的。”
該是誰買的,便是誰買的,她並不想讓人誤會,她這人一向掄得清楚。
高氏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她還以為是周氏買的,沒想到竟是她的兒媳婦買的,說來也是就周氏這樣兒的能有什麼錢?
不過高氏的一雙眸子看向楚桐時,不由得想著,前些時日就聽說周氏這新進門的兒媳婦了得,打獵是一把好說,光是那天分得的肉,可都是有這個丫頭的份兒。
沒想到她竟還識得草藥,還用買草藥的錢,換了這麼多的東西,說是心裡沒點嫉妒那都是假的!
高氏心裡嫉妒的很,要說自己的兒子比曲景之大不了幾歲,到現在都未成家,可偏生這般能幹的兒媳婦,卻是別人家的。若是她家的,這細棉布指不定明日便穿在自己的身上了!
看到那兩匹都是細棉布的趙初月,不禁也有些眼熱起來。這生活在農村的閨女穿衣裳一般是以灰、黑、褐、這三種顏色為主,因為耐髒。
可楚桐卻買了兩匹細棉布,還是青色和橘紅色的,不僅好看,穿著也是十分舒服。
但凡是姑娘家,哪有不喜歡顏色好看,穿著又舒服的衣裙?
高氏乾笑了兩下,看向楚桐:“景之媳婦兒,這些東西都是你買的?你可真是個能幹的。”
“嗯!”楚桐淡淡的應了一聲。
在農村勞作了大半輩子的高氏,伸出了較為粗糲的手,摸了摸那匹離她較近的青色的布,瞬間那布上面就留下了幾個髒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