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這是我最後再叫你一聲駿生哥了。駿生哥,我已經成親為了我們都好,各自相安日後便陌路吧。我們還有事,先走了!”
說罷,楚桐拉著曲景之的衣袖,在經過孟駿生身旁的時候,曲景之清楚的看到他眼底裡的黯淡。
不管怎樣,到底是同窗,曲景之還是對他道了句:“告辭!”
孟駿生呆愣在原地,掩在袖中的手緊捏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跳,有種悵然若失在胸腔裡噴薄而出,原以為只要在原地守著她,等著這個煙視媚行的小姑娘長大。卻沒想到她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便不再是隻等他採擷了。
楚桐回門帶回來的竟不是迎親那日的新郎官,不免得心生好奇,這個訊息一下子就傳開了全村。
兩人前腳剛到楚家,後腳幾乎全村人都來看熱鬧,將楚桐的孃家給圍得水洩不通。
“都不用幹活了?圍著作甚,快走快走。”此時,楚家的大門一開,一個約莫三四十歲的婦人拿著掃帚,朝周圍圍觀的眾人吼道。
村民一鬨而散,但是也多了說嘴的內容,楚桐出嫁之日來迎親的分明是個高高大大的壯小夥,而歸寧這日卻變了另外一個模樣,大家不免稱奇。
這名婦人,便是楚桐的大伯孃,金氏。
“楚桐,你給我說說,這是咋回事?”金氏斜著眼看了曲景之一番,“你這回門的日子,不帶自己的男人,這莫名的整出一個小子來,不是在給我們楚家蒙羞?”
“蒙羞?”楚桐聞言,不悅的挑高了眉梢:“大伯孃這話從何說起?”隨即指了指曲景之,“他就是楚家的女婿,大伯孃自己給我定下的這門親,難道連人都不識得?還是說之前,大伯孃連人都沒見過,就在迎親那日把我隨意交給了陌生人?”
雖然曲景之並不喜楚家,但他自是個懂禮數的,便順勢上前一步,對金氏行了個禮。
“不可能!我明明記得那天來迎親的人裡沒有他!”金氏陰沉著臉,這溪水村的曲景之是個病秧子,眼瞅著快死了,所以迎親的當日以為是曲家尋得旁人來的,她沒多解釋什麼。
眼下瞧著曲景之斯斯文文,頗有幾分讀書人的氣質,心下不迭的懊悔,這阿順是否用心打聽清楚的。這人除了臉色有些白以外,哪有快要死的樣子?
“那天,我確實在迎親的人群中。”曲景之淡聲道。
“……這些我可不管。”金氏冷冷說道,只盯著楚桐看,“你手上的籃子可是回門禮?給我拿來!”
金氏說著,衝上去奪過楚桐手裡的籃子,掀起籃子上的粗布就翻看了起來。
當看到籃子裡裝著的是,雞蛋和些青菜時,蠟黃的臉立馬沉了下來,不悅道:“你這個死丫頭,莫不是記恨上了?回門就帶了這麼些東西回來,咱們楚家這麼就養了你這麼個吃裡扒外的白眼狼?一點都不曉得照顧點孃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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