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劍影,劇毒刺殺,哪一樣都比這個小女孩兒之間的勾心鬥角致命百倍。
只是在心底留了一個心眼罷了,楚桐現在倒是無暇理會曲採兒這等低劣的把戲兒。
等兩人走遠了,後頭還在洗衣服的人就不住的發出一聲長嘆:“看著挺俊的一個姑娘,就這麼被周明玉的兒子給糟蹋了!”
“誰說不是呢?這景小子是個短命的,這娶了媳婦,莫不是害人家姑娘早早守著活寡?”
“這也是人家的命……”
她們雖是嘴上說說,但心底是很清楚這日後,楚桐定是要成寡婦的。
楚桐端著木盆,私下瞅著路,認著路,又回到了曲家的大門口。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她才瞧仔細了曲家的正門是個什麼模樣的。出門前,她走的急還未來得及看,雖是早有心理準備,她還是被眼前的所見給弄得不由一聲長嘆。
說句實在話,原主楚家都比她婆家的這個屋子要好上許多!
之前跟林氏一道走的時候,她便打聽過關於曲家的事情,據說這曲家在溪水村裡是好幾代的讀書人,只不過人丁零落,到了曲父這一代好不容易中了進士,又外放為官,就把一雙年邁的老父母接出了村子說是一家人過好日子去了。
那時候的曲父也就二十七八歲的年紀,早就過了該議親的年紀,之後便遇上了二八芳華的周氏。
周氏原是當地一方首富的庶女,而後嫁與曲父為正妻也算得上是高攀了這門親事,只可惜好景不長,曲父沒過個六七年卻得了重病,撒手西去,留下孤兒寡母只得搬回溪水村來生活。
周氏帶著年幼的孩子回到溪水村,便表明了自己的身份,經過核實她確實算是溪水村裡的人了。只是里正本不想留她在村中,而且照她所說,她分明是個克服命啊!留在他們村裡恐招人非議,但看在他們孤兒寡母無所依靠,才勉強同意讓他們安頓。
這安頓住下的屋子,自然是屬於曲父家的這所祖屋。
然後,等周氏母子倆安頓下來之後,靠著村裡鄰里接濟的米糧,才勉強度日,也逐漸適應了村裡的環境。
這些年周氏就想法子把外牆補了補,剩下的也就怎麼湊合了過來。如今這個房子從裡到外都是斑駁一片,風一吹過來,木門便吱呀吱呀作響,彷彿隨時就能倒塌下來。
楚桐想了想,原主孃家的大門都沒有這麼破的。好歹家裡的門窗桌椅壞了,楚父馬上就能找到點木塊補上。
回到曲家裡,晾好衣服就打掃衛生,做好這些,她才在堂屋裡坐下休息。
之後,她便看到她的新婚丈夫曲景之從書房走出來。現在的他換上了一身洗得發白的衣衫袍子,不過衣衫卻是漿洗得乾乾淨淨的,穿在他身上倒是顯得服帖,身姿頎長筆挺,就像是一杆還沒有長成的青竹。他的墨髮梳得很齊整,雖然只是用了一條藍色的髮帶束起來,但那渾身卻透著幾分儒雅。
只可惜……被薄薄的一層皮肉包裹著,骨節分明,一眼便可看出營養不良的狀況來。
十五歲的少年,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可這長袍之下,卻是羸弱纖瘦的身體。
曲景之察覺到楚桐的目光,他立馬沉了臉:“看什麼看?”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