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周氏啞然,眼下曲景之的鄉試在即,學業又重,分開睡是最好的,但是……
如此,周氏望向楚桐的目光是充滿了猶豫之色,講真,沒有哪個新媳婦兒願意一過門就受到丈夫這般冷遇的。
“娘,我不想耽誤了學業。”見孃親瞧著楚桐面露猶豫之色,曲景之青澀的臉龐露出了幾分執著來。
見楚桐立在那裡不做聲響的,周氏也不知她心中作何想法,又見著兒子此時臉上堅定不移的神色,心裡自是依著兒子的,便對新媳婦說道:“兒媳婦啊,景之待到今年秋季便要鄉試了,這……”
周氏臉上帶著幾分為難,自己兒子的這個要求,著實過分了一些。
“我知道了。”楚桐點了點頭,就算曲景之不這麼說,她也沒打算接近他。
這般,對她而言甚好!
曲景之看了眼在母親面前扮出一副乖巧模樣的楚桐,心裡對她的惺惺作態更厭惡了幾分,想起來還有些書要看,他收拾了些自己的書便離開了。
周氏母子一走,楚桐總算是能安靜的待一會兒了,整個呈大字型躺在榻上放鬆著,方才曲景之所說的書房,便是在隔壁,想著他厭惡自己至此,這日後的日子也不甚好過。
她只有離開這裡,才是上上之策。
“哎……”楚桐嘆了口氣,翻了個身面對著牆壁,她想著既然要離開這裡,身上沒有半個銅板到哪兒都是寸步難行的,她還得想個法子賺些錢銀,不然做什麼事情都十分不便。
如此想著,楚桐便慢慢的睡著了。
“咳咳……”
深夜裡,伴隨著曲景之一陣一陣的咳嗽聲傳來,楚桐半夢半醒,睡得不是很安穩。
翌日。
當楚桐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才發現自己昨晚是和衣睡著的,忙將身上的喜服換下,又用昨晚本就放在房內洗臉的水洗了把臉。她穿上了淺青色的粗布衣裙,因為她昨晚不知怎的把髮髻睡的有些凌亂,所以她只是將一頭及腰的墨髮,用髮帶束起發來,橫豎這樣省事很多。
楚桐出了房門,走到堂屋,卻見屋內沒有半個人影。她走到門口,一陣風吹來,剛過驚蟄的風裡夾雜著一絲微涼,極為舒適。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她便看見一個穿著灰色粗布衣裳,用布巾包著發的周氏正吃力的端著一個木盆,走進了用土砌成的院子。
見楚桐站在門口,周氏把手中的木盆,放在院內的大石頭上,便道:“醒來了?”
周氏性子軟糯,這頭一回給人當婆母,沒有什麼經驗也不懂如何和這兒媳婦相處,也絲毫拿不出該當婆母的威嚴來。
楚桐“嗯……”了一聲,淡淡的。
也偏在此時,楚桐的肚子很不爭氣地連叫了三聲,羞得她耳根子都微微發了燙。這副身子骨之前在楚家,那個大伯孃每日只給她送來一碗清淡的沒有幾粒米的粥水,叫她餓不死。
但是清湯寡水的,如今這副身子不僅唱起了空城計,令她也有幾分發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