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公公找出幾位大人的親筆摺子,跟欠條上的字型筆跡認真的比對。
大理寺那幾個眼神迫切,正等著皇帝宣佈。
“陛,陛下,老奴看這些不像假的,筆跡完全對上啊。”
“咳咳……”
老皇帝把他算計祁唸的鍋甩給大理寺不難,但現在欠條疑似不假,這六張欠條加一起十多萬兩銀子,難道要那幾個出了?可不是小數目!
掃過眾人詢問的眼神,老皇帝只能說,“照筆跡看,真的。”
所有人幾乎要掉眼珠子,特別是自知沒簽過這種不平等條約的幾個。
彭科運想到了什麼,又跪前一點去問,“陛下,畫押,畫押做不得假!”
老皇帝,“好,驗。”
洪公公累得,拿空白紙張,拿印泥,每人的右手拇指按了一個。
再比對。
好嘛,再傻眼,全對得上!
老皇帝已經想甩手不幹了,只不過使點小心思,你們怎麼就跟朕沒完沒了?氣死!
就問你們是怎麼做到的???
老皇帝的神情讓大理寺的人心涼到谷底。
“陛下,造假了嗎?”
“照字跡和手印來看,不像。”
嗡嗡……
“但我可以告訴大家,這是假的!”
眾人又一次詫異,沒想到祁念會承認這些都是假的,那麼,她整這一出意欲何為?
連自認為懂祁唸的姚承熠都意外,他覺得小媳婦會訛大理寺幾人一大筆錢,畢竟大理寺的人欠揍。
可姚承熠也沒想到祁念意不在此。
這時,御書房內,所有人都不解地望向祁念,在等她往下說。
還是老皇帝先問,“你剛進來就跟朕談鹽和鐵的事,朕以為你不再計較,再後來你又揪著大理寺要道歉要賠償,酸了賠償總該停了吧?
結果反手又來了一招以牙還牙,好不容易把假的做得那麼真,朕都挑不出錯處要認下了,你為何又承認作假?”
“一碼歸一碼,就算對面的是仇人,該談合作就談合作,我並沒說合作夥伴之間不會有私怨啊。”
“陛下,不管誣陷我乾爹的那些書信往來是誰造的,大理寺也不應該查都不去調查當它是真的啊,難道審案的不應該去查證這些東西的真假嗎?
但凡是走訪隨便問一問,大理寺的人抓了我乾爹哪怕你們能讓他寫幾個字比對筆跡,就知道那些玩意兒有多假!請問,大理寺是吃乾飯的嗎?
我這就不一樣了,看看我這假造得陛下都分不清,起碼按那幾位大人的筆跡來仿,邊畫押的手印都對得上,如果我咬定那份欠條是真的,你們會不會覺得很冤枉?
又或者說,根本就不用查,這就是某人給我這們農家父女下的套子,目的是什麼呢?”
拿捏你唄!
老皇帝不敢說。
既然不是要追究賠償十多萬兩銀子,大理寺這鍋就背緊了吧,老皇帝這下一錘定音,“大理寺眾人翫忽職守,現限三日內嚴加整頓,所有有疑點的案子重查重審,再做不好的,捲鋪蓋滾!”
祁念微不可聞地嗤笑一聲。
就像在自家花園逗狗子般悠閒地順著懷裡那隻大白錚亮的皮毛,跟九天玄女一樣恬靜而美好,又聖潔得不可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