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木頭榨槽才幾個錢?掌櫃哪怕加價也賣不了多少錢,能開油坊的也不差那點銀子,沒得跟東家去廢話。
祁念笑了笑,說道,“掌櫃的,您看,離過年不到一個月了,該備糧油的人家也備得差不多,您這過年也得給夥計休假,東西也不能說壞就壞。
我那一套都舊了,如果您這有,我乾脆買一套新的換上,掌櫃備用的那一套年後再置辦補上也一樣,這裡閒置的先讓與我,我適當添些價,您看怎麼樣?”
掌櫃倒手能賺差價,這又不一樣了,買整套,那價錢就高,差價就更多。
沒有錢解決不了的問題,都不用添多少,和掌櫃的談下來,一套工具花了六十五兩,祁念在心裡估算,正常讓人打造,超不過四十兩,就那兩塊鐵貴。
掌櫃從中賺二十五兩,這錢好掙。
祁念當然也可以從掌櫃這裡套出哪裡定做的,但她不是要得急嘛,想在過年前把那一林子的茶籽給榨了,多少讓那些人有事做,賺點是點。
挺會談生意啊,姚承熠從頭到尾都沒發揮的餘地,不,他也想不出來能這樣買,他想到的就是跟祁念開始那樣,死記各種工具的構造,到時畫圖找人做出來。
“現在趕回去嗎?”
“趕吧。”
車廂裝滿了拆散的榨油工具,倆人就坐在木板木頭堆裡。
那個大撞錘得有四五米長沒法截斷,只能不關車廂門,露出一大段在外邊,這不,風就灌進車廂。
祁念冷得縮在姚承熠身後,利用他的大個子擋風。
姚承熠脫下他的外袍,把祁唸的帷帽拿下來,用外袍把她和他都罩了起來。
“你這樣我看不見。”
“你要看什麼呢?天都黑了,抓緊我,別一會顛一下就能把你顛下車。”
雖然,但是,沒有面貼面,哥祁念整個人貼在他背上,又蒙得一絲不露,就,不是那麼回事。
但是吧,不得不說這樣她就吹不到涼風,而且挺暖和,畢竟,這是個人體火爐呢。
當兩個時辰沒骨氣的祁念也不是不可以,但抓他是不可能抓他的,除非他被顛車外,不然還輪不到她跌倒。
“還冷嗎?”
“不冷。”
冷又能怎麼辦,問都是多餘的,祁念在心裡嗤了一聲,讓申祿趕車快些才是正經。
袍子下,兩個人的氣息十分突出,異性相吸用在這裡十分貼切。
祁念聞到的全是姚承熠身上的淡淡的蜜香、乳香夾雜著果仁香味,這是很正宗的沉水香。
姚承熠則沉浸在薔薇的香味裡出不來,這就很要命啊,最是考驗一個人的定力,他倒是十分地想不管不顧轉身把薔薇香的小女人抱在懷裡,但他敢肯定,下一刻,連臥龍山他都進不去。
何況,他最怕她身上的秘密,萬一她真的憑空消失了他找都沒地兒的去。
“念念。”
“……”
說過多次讓他別這麼叫,祁念應是不應?
“念念,我……”
“啊!”
冥冥中都不讓姚承熠有表白的機會!
馬車突然停住,祁念一個不穩,整個人撲到姚承熠背上。
“念念,你怎麼樣?有沒哪裡傷著?”qqne
姚承熠轉身把祁念摟住跳下馬車,只是一下馬車,兩邊衝出一群人不由分說就把倆人圍住。
前面,申祿也已經和人交上了手。
“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