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莉婭嘴唇動了動，愣愣的看著天花板。
“我只是，有些不忍。”
葉北慕心裡輕嘆一聲，彎腰溫柔的輕撫米莉婭蓬鬆的馬尾，神色是難得的溫和，“人生總歸是有些選擇的。”
“會不會對姑姑和姑父太殘忍了？”米莉婭眼底充斥著迷茫和無助，不安的拉著葉北慕的衣襬。
葉北慕輕聲道，“那希楠呢？”
米莉婭訥訥道，“什麼？”
“你是她的表妹，自小關係也是極好，雖然不知道你們後來是什麼情況，但是他的遭遇，你怕也是清清楚楚。”
葉北慕面上一片溫和，似乎什麼事情都和他無關一樣。
慢條斯理的撫平手底下有些凌亂的亞麻色頭髮，不急不緩的開口，“那你覺得，對希楠公平嗎？”
米莉婭沉默，葉北慕的衣襬被她死死攥住，已經成了皺巴巴的一團。
恍惚間，她似乎看見了那個被關在地下室，滿身傷痕的孩童。
她曾經想過，悄悄見到的小表哥那麼好看，比她還好看，一定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才不是爺爺說的什麼小男孩，是要被她捧在手心裡的。
悄悄躲著看人家似乎不是什麼很有禮貌的行為，她應該去跟人家好好的打一聲招呼。
小小的她如是想到。
但是當她精心打理好小裙子邁著小短腿過去的時候，南希楠已經被南家接走了。
她哭著衝到米書涼懷裡，揪著米書涼的鬍子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委屈的的拿自家爺爺的胸膛擦眼淚，鼻涕眼淚糊了一身。
帶著哭腔的軟糯聲音響起，“爺爺，表哥還會來嗎？”
“莉婭很喜歡希楠？”米書涼略微有些驚喜。
他身下一雙兒女從小感情就是極好，青檸出嫁的時候青言差點把整個米家當做添妝送去。
如果不是長老們和青檸攔了下來，，怕是隻會做的更多。
而且在青檸和南舒剛剛在一起的時候，青言就單槍匹馬挑了南舒。
自然而言，兒子女兒感情好，他自然也是希望外孫和孫女也能好好相處。
“喜歡。”米莉婭脆生生的道，語氣裡不禁帶了幾分欣喜和雀躍。
“爺爺，表哥還回來嗎？”
“不回來的話莉婭也可以去看看他啊。”米書涼笑的幾乎合不攏嘴，在米莉婭臉上親了親。
米莉婭哭喪著一張臉，嬌嬌軟軟道，“爺爺你別這樣，這是留給表哥親的。”
“你這孩子。”米書涼笑罵一聲，“小白眼狼。”
“略。”米莉婭吐了吐舌頭，朝著米書涼做了個鬼臉。
“那我什麼時候可以去找表哥？”
“過幾天就帶你去。”米書涼大手一揮，笑著摸著自己的白鬍子。
“爺爺最好啦。”聞言，米莉婭欣喜的在米書涼臉上吧唧一口，惹得米書涼大笑不止。
三天後，米莉婭一大早就爬起來收拾自己，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她專門給南希楠帶了好多禮物。
都是按照米書涼說的挑的，生怕南希楠不喜歡。
可是後來，在陰暗的地下室內，男孩眼神空洞無神，整個人就如同一具殘破的提線木偶。
毫無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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