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一眼，便往祠堂方向走去。
推開門，香火氣更加濃厚，藉著月光能看到靈臺上從上到下整齊的排列這主人家的牌位。下面的名字雜亂，像是僕人的牌位。
中間最大的牌位上寫著：夫孝子柴歡，妻柴莊氏念之靈位。
是個雙人牌位。
藍六雪站在牌位前端詳，就聽到金羨的聲音傳來。
“雪姑娘你過來看。”
只見他二指置於香爐前，藍六雪也依樣做著，指尖細細碾著香灰。
“溫的。”
適才他們已經檢查過這裡並沒有生人的氣息，誰會那麼大膽晚上了還跑出來上香？而且還不被他們察覺到。
藍六雪看了一眼雙人牌位，目不轉睛的道：“出來吧。要是不出來就別怪我把這裡砸了！”
不管是什麼原因，總之是沒有耐心再玩追逐遊戲了。
話音落下見沒有動靜，藍六雪也沒猶豫從金羨手中拿過銀鈴劍，準備摧毀這裡。
“住手。”
隨著話音，今天晚上他們一直追著的黑影出現在他們面前，是一個輕柔的女音。
見她出現，藍六雪將劍還給了金羨，“解釋吧。”
那語氣頗有種小輩們做錯了事情，長輩們憤憤不已，但打又不能打，罵又不能罵的無奈感。
金羨不知道她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感覺，就好像她們認識一樣。
那黑影僵持了一會兒，才顯出真面目，是一位端莊雅緻的夫人，看樣貌也不過二十多歲。
金羨看藍六雪抱著手顯然是不想再說話，只好由他來開這個口：“姑娘是何人？”
“小婦人莊念，此處是我家祠堂，這裡供奉的都是我丈夫的長輩，還有忠心的僕人。”莊念自知不是他們的對手，所以問什麼答什麼，只求能夠看在她這麼配合的份上，網開一面。
藍六雪忽然質問道：“既然死了為什麼不去投胎轉世，好端端為什麼要學哪些心術不正的東西，吸人精元修煉，難道你的長輩就是這麼教你的？”
面對藍六雪的質問，莊念心下一驚：“莊念不敢！”
眼前人看著比她還要小許多，卻不敢對她有一絲不敬，這種彷彿是從骨子裡就生出的一種敬畏。
可藍六雪對於她這種敬畏，仍舊沒有緩和態度：“不敢！那你倒是說說大雪封山，缺衣少食的時候為什麼派人搜刮村民家裡的糧食作為己用，以致於落得個積雪壓垮房屋被砸死的下場！”
如果她猜的不錯，老婆婆口中為富不仁的那戶人家，就是這家吧。只是村民所說與她所見大不一樣，雖然她心裡有了猜想，卻不好妄下判斷。
“你們誤會了。”聽到這些莊念忽然有些哀傷，隨即又釋然。
“我夫家世代經商，到了夫君這一輩也算是小有資產，一次生意上識人不清，不僅賠了一大筆錢，還差點被抓進去。夫君厭倦了城裡的明爭暗鬥，於是我們決定到鄉下隱居。當初這裡民風淳樸，山色秀麗，我和夫君在這裡度過了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光。”莊念目光飄遠，像是在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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