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震驚,靜默須臾,歡騰尖叫爆燃炸開。這個結果誰都意想不到,卻也是最好的結果。
“請四位舞者背過身去,揭下自己的面具。”
當四人一齊回過身時,場邊再興起一波尖叫,三人裡除了舞寒情全是城裡頗有名氣的人物。灩夢乃全城舞藝最好的花魁,鵬濤乃全城最喜舞樂的風流名士,金小公子出身武館卻愛好此道,天賦不俗。至於化名卿兒的舞寒情只是一名新入彩萱閣的姑娘。
觀眾們激動歡呼本屬正常反應,恰恰某位老兄開心激動得大聲嚷嚷:“卿兒姑娘,你不僅人美舞也跳得美,還讓我贏了許多錢,你簡直是我的福星,嫁給我吧!”
“哇噢……”一隻巨大的瓜空降全場。
朗琒循聲跳下二樓找到源頭,望見那張國字大叔臉萬般無語:“大叔,你是搶老婆專業戶吧?有完沒完!”
“去,小毛孩瞎說啥呢,誰搶人媳婦啦!卿兒姑娘能夠奪魁也有我支援的一票,嫁給我怎麼啦?”上回遇見是一個多月前的事了,那回舞寒情剛起床就碰上事,僅僅梳洗過保證儀容整潔便出門了。此回不同,由於登臺比賽特意化了濃妝,二者區別太大,中年道長沒認出來,以為是兩個不同的人。
臺上的鵬濤覺得好笑:“道長,照你的意思,你投了卿兒姑娘的票她就得嫁給你,那麼在場為卿兒姑娘投票的男子多了去了,她有權利選擇自己想嫁的人吧?”
中年道長翻個白眼冷哼:“本大仙法力無邊,能讓卿兒姑娘青春永駐、福壽綿延,在場有比我更好的選擇嗎?”
鵬濤面頰抽搐,見過自大的,沒見過這麼自大的,小道長所說的事他也能做到好不好?大叔,能不能低調點!
姚雨萌抓住三樓扶手翻身躍下,不服道:“拉倒吧大叔,就你那見一個愛一個的性子,只有貪圖富貴的女人才會瞧上你!”
俊雅身影起身離座,聲音雖平卻透著警告:“小道長,上回在客棧裡讓小琒摔過一次不夠,今天想再摔第二次?”
面具未摘,但話已然挑得很明。中年道長面色微白,下意識摸了摸當日從高空落下差點摔成三瓣的屁股,剛消下去未久的烏青塊似乎又在隱隱泛痛。他修行千餘年,常年混跡江湖又怎會蠢笨如豬?仔細打量樂師的身形,回味他講話的嗓音,登時恍然:“你是那天的文弱書生!”
中年道長思路一轉,反而抓住對方把柄倒打一耙:“小姑娘,剛才你數落我見一個愛一個,那這個小白臉呢?上回勾搭人家小廚娘,今天跑來搭訕卿兒姑娘,你怎麼不說他三心二意、見異思遷?”
姚雨萌嘲笑傻子一般暗歎可笑,面色不改:“道長大叔,敢問天底下哪條律法規定卿兒姑娘一生只能跳舞不能下廚了?”她不信自己提示得那麼明顯,中年道長還反應不過來二者為同一人。
中年道長總算沒讓她失望,似乎捕捉到點什麼,沒有接話。
舞寒情嫣然一笑,和和氣氣道:“卿兒多謝道長的支援,大賽尚未落幕,還請道長莫要為難,有什麼話等大賽結束後再談不遲。”
中年道長本還打算爭取一下,而開口時卻慫了,咬著兩排白牙老老實實道:“卿兒姑娘有禮,是貧道唐突了,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中年道長認為上回在客棧沒有防備才被人偷襲,吃了大虧。管她們是不是同一個人,已經錯過了小廚娘不能再錯過眼前的小舞姬了。
就在他張口之際,一股威壓恍若一隻無形的大罩子從頭頂蓋下,隨即他運轉靈力試圖反壓回去,結果用盡吃奶的勁才勉強撐住自己的身形沒被壓垮。他越想掙脫,罩住的威壓就扣得越緊。低眉俯視下方姿態輕鬆的樂師,中年道長徹底認栽,未料到那傢伙瞧著是個斯文瘦弱玉面君子,實則乃暗藏殺機的腹黑君子啊!
中年道長默默流下兩行傷心淚:實力懸殊那麼大,老子不搶啦!
倘若該道長再不乖乖識相,舉辦方便會出面亮明財神仙子的身份,然後再把人丟出去。
小小插曲不足掛齒,舞藝大賽圓滿落幕。
所有人沉浸在舞藝大賽的歡樂和喜悅中,唯獨某雙藏於人後的美目冰冷如刀,恨不得將舞寒情與那個叛徒萬刀穿心。
放鬆的幾天裡,洬飛塵與鵬濤志同道合結交為莫逆,僅因當時在比舞會場鵬濤替舞寒情出頭講話,洬飛塵對他高看一眼。鵬濤修為匪淺,嗅到同族的氣息不免好奇,見到對方與人族混在一起便更覺有趣。
鵬濤叛出素靈族後意外與魅靈族結識,且雙方友誼日漸交好,故此他也非常熟悉魅靈族的氣息,一聞便知舞寒情出自魅靈族,自當多些維護。
至於那位腦回路欠佳的中年道長半路殺出來露露面也蠻有好處的,小輩們見一個散修能修煉出叫人望而卻步的高深修為,他們自詡出身名門的子弟豈能甘心落於人後。舞寒情比賽練舞管不著他們,而他們則難得自覺地好好修煉,月餘後的今日覺得有所長進,打算跑圍獵場練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