莙娘跪在地上哭哭啼啼,一個勁地磕頭認錯:“公子,葉容嫣她深得您的寵愛,而我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色,哪敢違抗她的命令?”
明明一張梨花帶雨叫人憐惜的美顏,映在季韋氶的眼裡則變成虛偽作態,嫌惡至極。
季韋氶登時氣得面色青白交替,回憶懲戒下人的那日,不管冷落的亦或正寵愛的都是自己喜歡過的女人,不捨得往重了罰,僅僅禁足和麵壁而已,並未虧待過她們分毫,結果回報他的全是什麼!
“你夠了莙娘!我沒記錯的話,現在的你應該關在房裡面壁。短短的時間裡,你的說辭變了三次,你要本公子信哪樣?你個吃裡扒外的東西!”
莙娘斂起哭腔,自知再狡辯也無用,不如求個痛快,神色一變判若兩人,眸光流溢位滿腔的仇視,彷彿在看血海深仇的仇人。故此,她始終遠遠地跪著,並未像那些依附於季韋氶的女人一樣低三下四地匍匐到他腳邊,抱著他的小腿乞求信任和饒恕。
“季韋氶,究竟是我吃裡扒外,還是你有愧於我!”反正橫豎都是一死,不如豁出去死個痛快。“大概時隔遙遠你已經忘了吧,當年我早與他人定下婚約,而你仗著家族勢力把我強娶了來,連夫家的面也沒見上。之後我有打探過,那家的公子可不像你三心二意,他此生只娶了一個女人,過得美滿幸福,但那種生活原本該屬於我,是你毀了我的一生!”
滿腔的怨憤一吐而光,抑鬱多年的心別提有多暢快。“季韋氶,你糟踐女人、造孽無數,我祝福你們季家不得好死!哈哈哈哈哈哈……”
笑聲充滿了嘲諷、輕蔑,以及那一分遺憾的悲涼。笑聲滔滔不絕迴盪山間,痴狂猶如神智陷入失常的瘋癲。
“瘋了,簡直就是個顛三倒四的瘋婆子!”季韋氶的怒喝裡參雜了輕微的顫抖。壓下發毛的情緒,一記烈陽掌打向莙娘。
眨眼間,熊熊烈火將莙娘整個包裹。
“哈哈哈哈……季韋氶,我恨你!哈哈哈哈……你終於知道怕啦!哈哈哈哈……”餘音迴盪好似山野厲鬼。
明豔烈火很快將莙娘吞噬殆盡,賀蘭鴻琰修為被封靈力盡失,重傷無力,只能眼睜睜看著莙娘在自己面前含恨而終,不禁喟嘆:難怪季韋氶有恃無恐,原來他早把強取豪奪的混賬事做到爐火純青的境界。可惜了莙娘,也不過是個受罪的可憐人!
季韋丞揮了個手勢,兩側的侍從立馬會意,將好似損壞的木偶般動彈不得、任由宰割的賀蘭鴻琰拿下。
季韋丞走近幾步,腰桿站得筆直,居高臨下如同俯瞰可以隨便踩死的螻蟻般蔑視,鼻孔冷哼:“賀蘭鴻琰,你也有栽在我手裡的一天,平日裡你不是高高在上沒把我放在眼裡嘛,今天就是你應當付出的代價!”
“君子又如何?出身南煌天族又怎樣?不照樣成為本公子的階下囚,眼睜睜看著心上人對我投懷送抱、夜夜纏綿,你可知那滋味多美妙。”季韋丞故意說得眉飛色舞,格外得意。
賀蘭鴻琰今夜必須死,但他絕對不會桶他一刀那麼簡單,在對方死前他會好好地折磨他,令他鑽心痛徹,即使下了黃泉也不能舒坦。
賀蘭鴻琰抬眼深深地盯向他:“季韋丞,你侮辱天神,殘殺天族,必遭報應!”
“我呸!本公子天之驕子,遭什麼報應!天界人才濟濟,少了你也無妨。反倒是你,敢和本少爺搶女人,太嫩了!雲之緲那種窮酸地方也配與我季家相較!”
賀蘭鴻琰氣極反笑:“你哪兒來的自信敢說自己天之驕子?你們季家至今一個渡劫昇仙的都沒有,憑什麼講這種話,是仰仗霜兒的實力嗎?是不是認為掌握她就可以拉攏龍族、天狐族,藉此躋身天界?”
季家的心思不難猜到,最可笑的說穿了就是季家需要仰仗女人上位。
季韋丞自然聽得出賀蘭鴻琰在拐著彎罵他們季家吃軟飯,頓時惱羞成怒:“賀蘭鴻琰,你是不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
“既然你膽大包天,無妨像殺死莙娘那樣燒死我!你自以為擁有了霜兒,但以你的品性如何保證入得了她的眼!要不是你從中作梗,今天跟霜兒拜堂的人是我!”
“去死!”季韋丞幾乎是從牙縫裡蹦出這兩字,氣急敗壞地朝礙眼的臉孔打出烈陽掌。
侍衛們齊齊退開數步與之拉開安全距離,避免燒及自身,眾多雙眼睛牢牢盯住熊熊燃燒的火焰眨也不眨,陪主子共同見證賀蘭鴻琰殞身於此。
未幾,包裹於烈焰中的黑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隨著火光扭曲、縮小。明亮的火焰由大變小,直至渺小如螢蟲之火消散於夜色,焚燒的烈焰遂主人心願吞噬得連骨灰渣渣都不剩。
礙眼的傢伙消失,季韋丞總算吐了一口的惡氣。呸!什麼報應,該遭報應的應當是那些自不量力膽敢與自個兒抬扛的跳樑小醜!
解決掉麻煩的季韋丞返回主峰宅院的時候,一道訊息猶如蒼天巨雷將他劈成黑炭,使他略微領略到啥叫報應。他僅僅才離開三天,轉身的功夫,捧在心尖的寶貝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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