洬飛塵愣愣地回望她,腦袋嗡嗡作響一時有些恍惚。
“怎麼,我罵錯了嗎?在場最適合現身說法的不正是素靈族小帝姬嘛!”舞寒情指名道姓舉例。
被人點了名,馡漣立馬跳腳:“舞寒情,你什麼意思!”
“罵的就是你爹!睡過那麼多女人誰知道他身上有病沒病,幸虧他不是我爹,否則第一件事就是養一大幫大夫天天圍著我診脈,查查清楚別有什麼暗毛病傳到我頭上,他自己花柳疾病發身亡別拖上老孃給他陪葬!”舞寒情彷彿突然間換了個人,直脾氣大罵。
“舞寒情,你休要血口噴人!”馡漣本就一見她雙目充血,現下怒火一下子竄上頭頂。
“毓漩帝君風流成性,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外面風流債多,無名無分的私生子更多。我非常好奇,大殿之中究竟藏了多少你老爹無名無分的私生子啊!”
說話間,扇面已慢慢舉起,隨之人群中若干人影冉冉懸浮半空,他們身著不同門派或世家的弟子服飾,大殿內所有目光逐一掃過這些人的臉,外人覺得臉生倒罷了,作為同門的人同樣皺起眉頭。
“這個弟子打哪兒來的?”
“他誰啊?我們怎麼沒見過?”
“奇怪!喂,你是門裡哪個長老座下的?”
馡漣意識到不妙,想阻止卻不及舞寒情的動作快。
扇子“譁”地一攏,所有升浮半空之人於同一時間暴斃,血霧瀰漫,血腥之氣直撲眾人鼻腔,隱隱作嘔。
空中多隻飛旋的輪子跟變戲法似的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割喉、穿心、乃至腰斬,死狀各不相同,唯一的共同點便是直取性命不留餘力。
屍體落地的一刻,死者都幻化出形似蛾子的死靈,體型的尺寸是尋常飛蛾的十倍大小。
素靈族!
眾人一下子反應過來。想不到素靈族如此齷齪,為了打壓魅靈族,眼線無孔不入。人家招你惹你啦?
“宮——琬——霜!你欺人太甚!”馡漣緊咬著牙逐字咬出仇人的名字。
“哈哈哈哈哈哈……”冷峻的臉豁然大笑,“普天之下再無第二人能喊出我的本名啦,柳——琴——馡!”一語道破馡漣的本名,眸中的笑並非重逢的樂,而是憎惡的寒。
收下對方投來的怨憤目光,舞寒情語調悠然,夾雜譏諷:“喲,幹嘛用這麼熾烈的眼神看我,難不成在期許我對你餘情未了,好回心轉意,繼續與你纏綿悱惻,然後再為了朋友道義替你擋災滅仇嗎?!”說到末尾五個字時語調冷冽如冰。
沒錯,舞寒情就是故意的,故意激怒對方,馡漣一見到她火氣就噌噌蹭地往上竄,幾句惡言惡語再加十條性命足夠將她的怒火推至頂端,極度憤怒之下,憑馡漣的腦殼必定露出狐狸尾巴。
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火藥味,觀眾們均可嗅出二者之間的宿怨。
“宮琬霜,你少在這裡裝好人,你給的痛銘肌鏤骨,我永世難忘。昔日你橫刀奪愛,我自然恨毒了你,小小蝶精也配與日爭輝!”
“彼此彼此,你給的恨銘心刻骨,我沒齒難忘,當初我有多罩著你,今日就有多恨你。莫以為從凡間的名門千金投胎成了天族帝姬就飛上天了,素靈族的頭銜保不了你,它只會成為你的恥辱,而你本身同樣是素靈族的恥辱!”
幾句唇槍舌戰,雙方各執一詞,孰對孰錯不好分辨。現在唯獨一人拿馡漣的話當笑話聽。
“哈哈哈哈哈哈……馡漣小帝姬,你說的話簡直堪稱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你自己瞧瞧她坐沒坐相懶到生蟲樣兒會跟你爭男人?有那閒工夫她只會坐茶樓裡嗑嗑瓜子聽聽戲,躺歌舞坊裡嘬嘬小酒品舞樂。她要是會搶男人,螃蟹都能開口笑啦!”華禎用摺扇指向某位坐姿歪斜的懶散女。
一素靈族長老不服氣道:“你是她義兄,袒護她理所應當。”這是最直接的攻擊要害,天底下有幾個白痴會胳膊往外拐?
該長老原以為能混淆視聽扳回一招,熟料性情清冷的賀蘭鴻琰也會出言相助。“華禎並非偏袒,而是陳述事實。”
回想當年自己陪同舞寒情一道下凡遊玩,走在街上遇到多名上前搭訕的女子,結果她果斷丟下了他,兀自跑茶樓裡悠閒地品茶聽書吃堅果。待他找過去詢問緣由,她卻很大方地說人家姑娘喜歡與你聊天,她留著會礙眼的。當時他脆弱的心有點小小的失落。
如此丟顏面的過往賀蘭鴻琰自然不會說出來,僅僅在腦海裡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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