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老子哪有心情喝茶!”左塵簡直要暴跳如雷了,安寶還生死不明,安危不知。
“喝茶。喝了我就告訴你。”花夜挑起一雙邪魅的狐狸眼,琉璃淺色的眼瞳裡似有星芒轉動,流轉間垂眸或輕抬,風韻濃華,風流肆意。
左塵黑著一張臉坐下來,把手銬被晃得“鐺鐺”做響來昭示自己的不滿。粗暴的端起離自己手很近的那杯清茶,低頭間便喝了個精光,嘴角茶漬清水蜿蜒至喉結處隱沒在衣裡,動作牛飲,粗暴毫無品茶的雅興。
但舉手投足間,仍舊透著一股子貴氣,連擦拭嘴角的動作都帥氣無比。
“喝完了,說。”
花夜鄙視性的瞥了一眼左塵,眼波流轉,嗓音慵懶得如同正在打理皮毛的狐狸。
“暴殄天物啊。”花夜頗為心疼道。
“廢話少說。”左塵不耐煩的甩了甩手銬,發出一陣煩亂的聲音。
花夜放下茶杯,清了清喉嚨,“她已經被救出去了,你不用擔心了,好好坐著。”
“是誰?紀瀾?”
花夜斜視了他一眼,頗有得意的意味,“錯,是柯諾。”
“柯諾!”左塵“噌”的一下站起來,又被手銬拽回去重新坐到軟皮沙發上。
“嗯,你這麼激動幹嘛?他又不會傷害你的寶貝安寶。”
“可是他那是黑窩!安寶怎麼能待在那!”
“你不是黑白無間嗎?到你妹妹這就只能乾乾淨淨。你覺得可能嗎?她從來不是白的,也不會因為進了黑窩而被染黑。你就對自己的妹妹那麼不自信?是誰在你被欺負的時候站出來說話,替你捱打?是誰在嘲笑你譏諷你的時候攥起拳頭替你打回去?又是誰在所有人都拋棄你的時候毅然跟在你身邊?”
“她會說,她只有你一個親人了,就像你只有她一個親人一樣。她會為了你變得更強,會讓自己渾身長滿刺。她不會願意做一個只被保護的乾乾淨淨的人。她從來不介意雙手染血。”
“左塵,你應該懂的。你該為有一個這樣的妹妹而驕傲。她這麼優秀,你加入我們,便沒有後顧之憂。她有她的路要走,你有你的宿命。”
左塵沉默下來,眼皮垂下,燈光打在臉上,眼睛處是一片陰影,看不清表情。
他哪裡會不知道這些。
看著她去接一個又一個危險的任務,他不能去阻攔她。
她有她的倔強。
他只能在房間裡枯坐,暗中派人查探她的行蹤,保護她。
只有聽到他她車回來的響動才會熄了燈再亮起,假裝被吵醒,再去關心她的情況。
可是她又總是那麼優秀,那麼細緻謹慎。只要他稍稍暴露一點點,她就能推根溯源。
作為哥哥,他只想讓他的安寶能夠至少有那麼一點點的和平和安全的空間,不會有那麼多的來自各方面的壓力和困擾。
他想給她一個可以自由呼吸的空間。
他想讓她像普通的十九歲少女那樣嫣然巧笑,對未來充滿爛漫又美好的期待與憧憬。
但是那是不可能的。